前院里,刚被抬进去的卢氏,此刻已经睁开眼。
她麻溜的爬起来,可那随之而来的尿骚味,很快弥漫整个屋子。
首当其冲的是周老三,他不着痕迹的退后一些,把周老大往前推了推:“大哥,锅里还热着粥呢,我去看看,娘八成是饿坏了。”
说着他没等周老大开口,就先出去了。
“你还杵在这干嘛?还不快服侍娘换衣服?”周老大立马吩咐刘氏。
刘氏见状,只好强忍着臭味帮卢氏换上干净衣服,可不小心裤子的粗线勾到了卢氏的头发,但刘氏一心只想着快些换好,并没有注意到。
于是下一秒,卢氏甩手就给了刘氏一耳光:“你这杀千刀的,扯我头发上了,老娘头皮都要被你扯掉下来了!你这个毒妇,是不是巴不得老娘气死。”
莫名挨了一巴掌,刘氏也委屈得很:“娘,你干嘛打我?我在帮你换衣服呢……”
“怎么,还委屈上了?刘氏,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老大休了你?你这个毒妇,疼死我了。”
本来在外面就丢了脸,卢氏心底很是恼火,现在见刘氏又哭哭啼啼的样子,她更加的烦躁。
随后她又忍不住
,对着刘氏又掐又打。
刘氏自然不会傻乎乎的站着挨打,在屋里到处乱窜,躲避着卢氏的“黑手”,可即便如此,刘氏还是被掐了好几把。
疼的她吱哇乱叫个不停:“娘,你干什么掐我?疼,疼!”
屋里的闹剧,屋外正欲推门进去的周老大全都听到了,可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进去,维护自己的妻子,反倒是转头在门口蹲着发起呆来。
周老三进来,就看到自家大哥这样,他眼神闪了闪:“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不是开始时谈的好好的?”
听到自家小弟这么说,周老大其实也一头雾水:“老三,其实我也不明白,本来老二夫妇都已经答应了,可周妞儿一回来,就不同了。”
“还有,她既然早就找到了周壮儿,却没有第一时间让他进来,这,这丫头现在真的大不同了。”
周老三思索了许久:“你的意思说,这一切全都是那丫头干的?她早就知道你们会去?”
“这个倒不可能,毕竟我们也才决定过继一事的吗?”周老二说着,就着急起来,“老三,如果这事成不了,那赌债怎么还呀?”
一想到周虎儿背着家里,
在外面欠了那么多赌债,周老大如何能淡定得了?
周老三见状,没有应声,本来他都替老大想的好好的,把周虎儿过继给老二家,那么他欠下的赌债,也一并算在了周老二头上。
但千算万算,没有料到,周壮儿突然回来了。
本来回来也就罢了,但好死不死的,周壮儿卡在周老二夫妇即将答应的节骨点回来,这下好了,他们也没由头再提过继一事。
“大哥,过继一事,暂时不要再提了。”周老三叮嘱说,万一被人知道他们存了这起子心思,光唾沫星子估计都能把他们给淹死。
周老大脑子一向不灵光,听老三这么说,他还一脸茫然:“老三,你这话什么意思?为什么不提了?那赌债怎么办?你难道帮着还吗?”
一听到要自家还赌债,周老三打心眼里不乐意起来:“大哥,你听听自己说的这叫什么话?那钱又不是我欠的,我凭什么替你家还赌债?要还,你自己想办法去。”
周老大一听,立马急眼了:“老三,这话可不能这么说,虎子再怎么样,也是你亲侄子,你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再说,我这些年帮着你,你怎么
可以不管呢?”
“反正现在又没有分家,这钱,你不出,也得公中出!”周老大反正死咬着不松口,他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如果卢氏不拿钱出来的话,周老大就去祖宗牌位前哭诉,毕竟虎儿可是周家长孙,她做奶奶的不管,谁管呀?
就连周老三都被周老大给气得,指着他骂道:“你,你不讲道理!凭什么你儿子欠下的赌债,要我们来还?还公中呢?当初娘怎的不把你们这一房给分出去的?”
想到这,周老三立马有了主意:“对,我要分家!”
“老二,你说这些年帮着我做事,我亏待过你吗?家里吃穿用度哪样不是我给的银子?怎么,想赖账?那成,就全都分出去得了。”
越想越觉得可能,周老三立马叫嚷起来,而周老大却立马怂了:“三弟,你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分什么家不是?娘还在呢,不能分家!”
周老大平时不聪明,但现在脑袋瓜却分外清楚,他绝对不同意分家,一旦分出去,家里吃的用的,哪样不要钱?
还有周虎儿那没出息的家伙签下的外债,把他卖了,估计都凑不全呢。
这时候分家,他
脑子进水了才会答应。
周老三见状,气恼的转身进屋去了。
他反正不会帮大房的还赌债,想从公中出,做梦去吧,公中的钱,大多数是他的,将来可都是他家俊儿的。
怎么可以全都给周虎儿这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
“老三,你别走啊,我跟你说话呢!”周老大见自家弟弟不搭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