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周妞儿没去镇上,昨夜卢氏那么一闹,她也没心情去后山采松茸了。
而且北庆国虽然开放,但对女子也多加苛责,如此抛头露面,也不是长远之计。
周妞儿托着腮帮在院子里发呆,经历昨夜一事,她打定主意要让卢氏跟他们划清界限。
但依靠周老二的话,铁定不成。
周妞儿今早尝试与他聊了一会,原本打算从他入手,可在听闻周老二回答后,周妞儿果断改变主意。
让周老二如此愚孝之人,去算计他的亲娘,哪怕这个亲娘压根就没将他当一回事,决计不可能。
“妞儿,你未出生时,奶奶对你可好了,好吃好喝的都紧着你娘,自打你爷走后,你奶日子也紧巴,你也别怪她……”
如此云云,让周妞儿到嘴的劝说全都卡在嗓子眼里,不上不下,让她极为难受。
于是周妞儿立马改变主意,她什么也没再说,扭头就回屋了。
周壮儿在一旁听到了,对他来说,不言父之过,也不好多说什么。
自此周老二察觉到一双儿女,对自己疏远了,但他却认为小孩子脾性,过两日就好了。
好几日,周妞儿都郁郁寡欢,她本以
为周老二多少会对卢氏有所怨言,可事实却让她很是震惊。
只因周老二觉得卢氏做任何事,都是理所应该。
这让遵从道德至上的周妞儿一时间难以接受,在她过往所接受的教育中,鲜少有周老二如此愚孝之人。
在现代有不少案例,子女将父母告上法庭,因为父母不公。
周妞儿对此见怪不怪,可在周老二看来,卢氏哪怕分家后,照旧可以在他们这撒泼打诨,周老二及其子女,不得阻拦。
“唉——”周妞儿信步走到了湖边,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只觉得心口快被憋死。
早已习惯用现代人思维考虑事情的她,还是无法接受周老二的愚孝。
就在她紧皱眉头坐在湖边,募地一道清朗声音自她身后,“你为何在此处发呆?周妞儿,你莫不是在想着如何使我回心转意吧?我劝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
听到这自大之言,周妞儿猛然转头,就见孟仕安自以为是地站在自己身旁。
不想与如此白目之人待在一处,周妞儿起身要走。
孟仕安等了许久,都没等到周妞儿开口,不禁低头看过去,就见周妞儿已然跑出自己一米开外时,他愕然
出声,“周妞儿,你去哪?我话还未说完,你怎可离开?”
“够了,孟仕安,你以为自己是谁?你要与我说话,我同意了吗?”周妞儿立马反唇相讥。
孟仕安从未见过她如此,一时间呆若木鸡。
而周妞儿却不曾作罢,上前打量道,“孟仕安,你真当自己是香馍馍,谁人都与丁小慧一般,上赶着往你身边凑吗?”
听到她如此说,孟仕安眼底闪过一抹心虚。
他与丁小慧一事,一向隐蔽,周妞儿如何得知?
很快孟仕安想到这次周妞儿自尽,心下讶然,“难道周妞儿真发现我与小慧,才一时想不开?”
想到这,孟仕安心头一颤,他无力如何也没料到周妞儿对自己如此情深,之前他嫌弃她哑巴,但既然她现如今不哑了……
思及此,孟仕安仔细看向周妞儿,她模样清秀,比自小干活的丁小慧来说,自然妍丽许多。
“周妞儿,既你已能说话,再有你娘也退还那袋白米,我就勉为其难与你在一起。”
其实在那日周妞儿退还信物之后,孟仕安老觉得浑身不自在,哪怕与丁小慧私会,也完全不在状态。
每每都会想起周妞儿泫然欲
泣的跟着自己,怎么赶也赶不走,可当她突然撒手,孟仕安又觉得极度不爽。
要甩人,也该他孟仕安甩了她才是。
不过看周妞儿如此舍不得自己,孟仕安觉得自己大度一些,就原谅她日前的所作所为罢了。
可周妞儿却毫不领情,“孟仕安,你莫不是烧糊涂了?什么叫你勉为其难与我在一起?我再重申一遍,我周妞儿不稀罕你了。你既与丁小慧在一起,那就别来烦扰我。”
吼完,周妞儿转头就跑。
她真是无语,不明白孟仕安哪来的自信,自己会看得上他?
哪怕这具身体本尊,看人眼光确实不怎么样,就孟仕安那金絮其外,败絮其中的货色,她周妞儿千百个看不上。
可前主却为了这么一个绣花枕头,选择自尽。
如若不是不能修改历史,周妞儿恨不得将那一夜抹去。
如此想着,周妞儿跑的更快,没一会,就把缺乏锻炼的孟仕安甩了好远。
孟仕安却不死心的冲她背影喊道,“周妞儿,你跑什么跑?我们婚约未取消,你生是我孟家人,死亦是我孟家鬼!”
听到这,周妞儿恨不得一头撞上墙去,本以为可以轻松甩掉孟仕
安这未婚夫,虽然卢氏只开口要了一袋白米,周妞儿觉得自己未免太廉价了。
可还没来得及高兴,林氏那边偷摸将白米退还回去,又跟孟家商讨好了,婚约继续。
周妞儿很是无语,林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