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待林氏他们睡后,周妞儿鬼鬼祟祟地起身出去,刚到院子,就见周壮儿在门口等着她。
兄妹两疾步往后山走,一路上,周壮儿念叨个没完,“妹妹,待会上山后就跟在我身后,不可随意乱走。”
看着比自己高不了多少,但却一心宠着护着自己的周壮儿,周妞儿在无意间发现他脚上穿着的草鞋都穿破了,好几根脚趾都露在外面。
这让周妞儿很是心疼,“我一定要带着哥一起挣大钱。”
周妞儿不信,自己受过后世高等教育,还不能带领家人过上富庶生活?那她岂不是这些年学都白上了?
趁夜,后山上周妞儿很轻而易举发现自己白日掩埋住的松茸菌群,她随即招呼周壮儿一起采摘。
一直忙到后半夜,周妞儿兄妹两才满载而归。
当躺在硬床板上,周妞儿只觉得自己快累得散架了,但顾不上多想,赶忙睡觉。
隔日卯时,周妞儿就悄悄起来,拎着昨晚跟周壮儿一起采摘的松茸,忙不迭往村口跑。
刚到村口,就见刘全才到,周妞儿见对方看来,顿时羞红了脸,“刘叔,今儿个卖了东西,我定把车钱付了。”
刘全一听,点点头,“不碍事。”
虽然刘全这么说,周妞儿却下定决心,今日不管买卖如何,定要将这几日的车钱一并付清。
毕竟刘全靠着这行当赚钱,她再穷,也不能占他人便宜。
很快到了镇子,周妞儿在昨日摆摊处刚放下提篮,就见一打扮得体的小厮冲过来,“小娘子,你可是卖松茸的?”
周妞儿忙爽快应道,“小哥,没错,我就是。”
“快,卖些给我,昨日管家带回去一棵松茸,刚做好就被二公子闻到,昨日二公子就吩咐多买些回去。这不,一大早我就在这等着小娘子。”
周妞儿闻言一笑,“松茸滋味一尝便知,不知小哥要买多少?”
“给我来十根。”小厮想也不想的说,随后急忙追问,“不知道小娘子这松茸怎么卖?”
周妞儿喜色不变,“一棵松茸十个铜板。”
“什么?这么贵?”小厮没开口,一旁凑热闹的大叔抢先开口。
周妞儿笑了笑,“大叔,这松茸得之不易,我可是起大早就去采摘,保证新鲜。再说,这可是滋补佳品,一棵十个铜板,一点都不贵。”
小厮一听,不曾犹豫地数了一百个铜币,一股脑塞给她。
周妞儿数都没数,就塞进兜里,爽快的递出
去十根松茸。
“小娘子,你不怕我少给你铜币吗?”小厮接过来,笑问说。
周妞儿摆摆手,小嘴一咧,“小哥,看你穿着体面,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管事,如何会坑我几个铜板?这不是跌您的架子吗?”
小厮立马笑了起来,“想不到小娘子如此会说话,我先走了,二少爷还等着吃呢。”
周妞儿笑着与他挥手,然后在路边蹲下,将松茸整理一番。
很快,昨日尝过松茸的路人,也断断续续来买了一些,一棵十个铜板,足够称上半斤猪肉了。
也有好些人,尝过松茸鲜美滋味后,没决定买。
周妞儿也不意外,这反倒让隔壁摊卖菜的大爷很是好奇,“小娘子,你怎不难过?昨日送出去的松茸可不少,但今日来买的人却不多?”
闻言,周妞儿摇摇头,“大爷,做生意讲的是你情我愿,别人尝过不买,我也没辙,总不能去强拉别人买吧?”
想到自己已然进账两百个铜币,周妞儿就由衷的开心,松茸是后山长的,她只不过采摘一下,如此无本大利的好事,她怎能不高兴?
又等了一会,见没什么人了,周妞儿就收起竹篮往镇西走去。
刘全依旧在那等着,
周妞儿快步走过去,将早准备好的十个铜板递过去,“刘叔,这是车钱,您拿好。”
刘全一惊,他没想到周妞儿真的付钱,本以为她只是说说而已,他也没在意。
“妞儿,你,你这钱怎来的?”
周妞儿理直气壮的回答说,“刘叔,瞧您说的,我自然是挣的。”
说着她就往牛车走去,可还未上车,身后就传来一声惊呼,“王婶子,你怎么了,这是?”
周妞儿转头就见一中年妇人倒在地上,她二话不说就凑过去,看到妇人惨白的脸,还有浑身直冒汗,她一眼就看出对方是中暑了。
“大家都散开,这位婶子是中暑了。”周妞儿身为医生,自然不能见死不救。
这时同村一妇女尖着嗓子喊道,“周妞儿,你懂医术吗?你说是中暑就是中暑吗?我看你真把自己当神医了?”
周妞儿抬头扫了一眼,立马认出此人正是与丁寡妇一向交好的牛氏。
与丁小慧的孽缘如此之深,周妞儿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
但救人要紧,周妞儿对牛氏毫不理会,在妇人身边蹲下,掐了对方人中一下,没一会晕过去的妇人悠悠醒来。
找茶肆老板,要了一杯热茶,喂妇人喝下后,
那妇人同行人急忙喊道,“王婶子,你好些了吗?刚刚可把我吓坏了,要不是这位小娘子,我都不知该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