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蹄向前。
首当其冲,便是挡在马前的江萤。
面对疾驰而来的骏马,江萤明眸微睁,霎时间浑身僵木。
都忘记要闪躲。
就当骏马将要迎面撞上她的时候,马背上的容澈蓦地俯身。
他握住她的腰肢将她抱起,反手将她摁在面前的马鞍上。
呼啸而来的风掠过她的鬓发。
步摇交撞声的急促声里,骏马骤然越过东宫的门槛。
“入宫!”容澈满是怒意的语声同时落在她的耳畔:“孤带你去讨个公道!”
“夜闯宫门是大罪,殿下不可!”江萤闻言愈发焦急,急忙伸手握住马缰。
她想要勒马。
但不知是力道不够,还是逐影并不听她的使唤。
骏马非但没有停下,反倒愈发扬蹄往皇城的方向疾驰。
眼见着容澈心意已决,身后的东宫愈来愈远。
江萤此刻也没有更好的对策。
唯有就这般躬身捂住小腹:“殿下快放臣妾下来。”
她语声微颤:“臣妾腹痛难忍。”
容澈冷嗤。
他显然不信,反倒是催马更疾。
江萤急得眉心生汗。
连忙隔着衣袖掐了把自己的手臂。
情急间也没控制好力道,当即便疼得眼底涌出水雾。
她转首看向容澈,再度颤声道:“殿下快停马。臣妾真的、真的腹痛难忍。”
容澈拧眉看向她。
他似是想让她闭嘴,但在对上那双满是水烟的明眸后倏然顿住。
紧接着勒马声起。
容澈迅速翻身下马,带着她疾步走向身后的东宫。
“李彦!”江萤听见他满是怒意地喝出李太医的名字:“这叫没有后症!”
江萤羽睫轻颤。
她觉得有些对不住那位李太医。
但此刻也不好解释。
便唯有将脸埋得更低,由着容澈抱着她赶回东宫。
殿门依次敞开。
容澈抱着她疾步走过游廊,将她放回寝殿的拔步牙床上。
“去传府医!”他厉声喝令。
江萤本就心虚。
此刻更怕容澈发现真相后
暴怒,遂从丝被间偏首对连翘道:“连翘,你,你将镜台前的那碗汤药端过来。”
连翘以为她此刻疼得厉害。
急忙跑去将那碗汤药端来。
如今还是夏日。
即便经过这一番折腾,这碗汤药也依旧热着。
恰是能够入口的温度。
江萤秀眉紧蹙,强忍着苦涩将汤药喝下。
又顺势倚在迎枕上休憩了片刻,便小声对容澈道:“殿下不必请医正过来了。”
“李太医的药方很灵验,臣妾不觉得疼了。”
容澈的视线紧凝在她的面上:“有这般灵验?”
江萤不敢与他对视。
她支支吾吾地道:“也许是癸水快来了。故而觉得疼,殿下还是别让医正来了……”
她这般说着,便赧然低首,顺势团进锦被:“臣妾要睡了,殿下也早些安寝。”
容澈唇线紧绷。
就在榻前看她良久。
见她迟迟不转身,似真的就这般睡去。
终是抬手将宫娥遣退。
帏帐垂落,灯烛吹熄。
寝殿里陷入昏暗。
就当江萤忐忑地想着要如何留住容澈的时候。
身旁的衾褥陷落,是他同时翻身上榻。
江萤脊背微僵。
更是半点不敢动弹。
好在容澈也未做什么。
而是就这般强压着情绪陪了她一盏茶的时辰后,方语带烦躁地问道:“不疼了?”
江萤犹豫顷刻,还是轻轻应了声。
语声未落。
容澈当即便自榻上起身。
没有半分迟疑,他当即转身向外。
显然是余怒未消,还要去宫里给她讨什么公道。
江萤情急间来不及多想。
急忙自榻上半坐起身,双手便紧紧抱住他的腰身:“殿下!”
容澈身形顿住。
顷刻后,他终是回转过身来。
“你真会挑时辰!”他剑眉紧皱,但还是顺着她的动作,将她轻薄的襦裙解开。
微热的夏风与他的滚烫的呼吸拂在她赤露的肩胛。
江萤轻颤了颤。
同时也回过神来,匆忙抬手抵上他的胸膛。
“李太医说过……”
她脸颊红透:“不宜太过频繁。”
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