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你真的相信吗?”
江萤点头:“臣妾自然相信。”
她语调认真:“臣妾从不觉得殿下会是那种懦弱胆怯,敢做却不敢承认之人。”
容隐眉心微皱,思绪亦有刹那的繁杂。
他想要询问,江萤是信任他不会如此,还是在信任夜里发病时的他。
但他旋即又为自己的想法而觉得荒唐。
他与发病时的他本就是同一个人。
江萤信任谁,于他而言并无什么区别。
容隐终是垂落眼帘:“今夜孤会留在你的寝殿。”
他说至此微顿,稍顷又启唇道:“般般,你在黄昏后可先到偏殿歇息。待卯时后再来不迟。”
江萤轻轻点头。
她吩咐侍卫们将绿玉与那对夫妇看好,千万不能令人寻了短间,又令茯苓传信给魏兰因,说是今日不能赴约。
等这些事处置好后,她便也回到寝殿里,为今夜的事早做准备。
*
黄昏时分,容隐如约前来她的寝殿。
而江萤也听从他的话,在入夜后远远地避开,先到就近
的偏殿里补眠。
直到卯时正刻,方在连翘的提醒下起身。
彼时殿外天光初透,乳白的晨雾尚未散尽。
江萤便提着盏风灯走向她的寝殿。
还未推开槅扇,她便听见里头传来容澈的怒喝:“江萤,给孤滚过来!”
江萤正抵在槅扇间的素手轻颤了颤。
但顷刻便又稳下心绪,如常推开槅扇进去。
她提裙迈过门槛,在殿内的春景屏风后停步。
“殿下。”她看着被铁链锁在榻间,如今正在盛怒的太子,言语间愈发多了份小心:“臣妾是想问问绿玉的事。”
她的话未说完,便听见容澈暴怒的语声:“江萤,你竟敢怀疑孤!”
江萤犹豫着道:“臣妾不是想怀疑殿下。只是绿玉描述得颇有几l分真切……”
她说着眼见容澈眼底怒意更浓,连忙改口坚决道:“若是殿下说并无此事,臣妾便相信殿下。”
容澈霍然自榻上起身。
铁链被扯动的铮然声里,他厉声喝出她的名字:“江萤!”
江萤往后蜷身,脊背都碰上微凉的屏风。
她怯怯道:“臣妾只是问问,殿下不必动怒。”
但她的劝慰显然并无效果。
容澈眼底戾色更浓。
他紧凝住她,像是立时便要将她撕碎。
江萤微咽了咽。
她想,今夜应当是问不出什么了。
兴许还会被容澈抓去泄恨。
于是她悄然转身,想趁着容澈如今碰不到她的时候赶紧回到偏殿。
至于绿玉的事,便等太子苏醒后再与他商量。
她心绪落定,但还未绕过屏风,便听见身后传来容澈携怒的语声。
“滚回来!”
江萤提裙走得更快。
就当她快要走到槅扇前的时候,倏然听见容澈冷冷道:“孤想起来了!绿玉的事,确有其事!”
江萤的步履僵住。
她不敢置信地回过脸:“殿下?”
容澈眼底仍有怒意,语调却冷得如同霜刃:“不止绿玉,还有的是旁人。”
他道:“过来听!”
江萤羽睫微颤。
容澈这般开口,她反倒有些不敢相信。
可若容澈所言为真。
若真的除却绿玉还有旁人,往后再像是绿玉的父母那般都来东宫前哭嚷。
那东宫名誉转眼便要扫地。
江萤心跳微快。
即便知道容澈大抵是在骗她,她还是不由自主地挪步过去。
“殿下说的旁人都有谁?”她垂眼低声:“臣妾也好交给彤书女官,该记档的记档,该给名分的给名分……”
她的话未说完,容澈便陡然暴起。
他扼住她的颈将她摁在榻上,同时翻身将她紧紧压在身下。
手中风灯坠地,灯罩的破碎声里,
他的面容近在咫尺。
眼底的怒意汹涌似要将她湮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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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何不去问容隐,反倒要来问孤?”他骤然收拢掌心:“你竟敢怀疑孤!”
江萤呼吸急促,来不及多做思量,慌乱间便启唇解释:“因为殿下不会……”
这句话更是激怒了他。
“容隐不会,孤便会?”他低头狠狠咬上她的唇:“你是没有脑子吗?”
江萤吃疼,明眸里水雾微显。
她有些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