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歹也是在讨论有关于十二鬼月的事情,别这么快转移话题好不好?就算只是下弦,那好歹也是弦月鬼啊。
“这种事情没有必要在意吧。”
心里槽了一句我妻善逸的关注点不太对,但狯岳也很迅速跟着歪了心思,语气复杂补了一句,算是默认了前面“一起动身”的提议,也没反驳什么,下意识抓了一把颈后搭下来的发丝,随后皱起了眉。
从来都没有注意过,这几年他嫌打理长发太麻烦,一直留着短发,不过大概是这段时间忙碌到很少注意这种事,所以直到被废物提起,他才发现自己的头发似乎已经长到能在后脑虚虚扎起来,原本就偏长的鬓角更是已经垂在肩上,被风一吹就有阻碍视线的可能性。
想到这里,狯岳话音一转,开口:“剪短就好——”
“——还是不要剪短吧。”
尾音还没落下,就被废物自然而然打断了自己的打算,这家伙语气理所应当,半垂着鎏金一样的眼瞳,颇为专注地盯着手心里的发丝,指腹若有若无地捻动,甚至还顺理成章抬起另一只手,指尖插进鸦黑的发丝中,毫无距离感地顺着弧度鬓角向后捋去,手掌虚虚地托住了手下的后脑勺。
脑袋也更凑近了一点,温热的呼吸打在脸上,稍微有点令人不太自在。
“师兄也可以扎辫子了,头发就这样蓄下来怎么样?长发一定很好看的。”
“不要。”
狯岳毫不犹豫否决了他的期待。
“太麻烦了。”
“欸……不要拒绝得这么快嘛。”
成年后的我妻善逸比较懂得如何利用独属于自己的优势,尤其是针对于自家师兄更吃哪一招,于是又开始拉长了音调,拖起某种意义上很难被拒绝的尾音,开始黏黏糊糊整个人贴了过去,看见没被踹开,便变本加厉哼哼唧唧起来:
“我都已经梳了辫子,师兄也蓄长发的话,爷爷一定很开心的,而且我也很想看师兄扎辫子的模样啊,拜托了——”
“……”
打动狯岳的也许是那句可以让老师也开心,只不过他刚一露出松动的表情,极其擅长顺杆爬的家伙就手脚不老实起来,连托在他后脑的手也开始蠢蠢欲动,在发丝间若有若无地摩挲,大有顺着脖颈滑下去的意思。
“而且师兄没觉得这样很有情调吗?不同的模样也绝对会很可爱的,说起来师兄要不要考虑一下现在半扎发,毕竟感觉全部扎起来的长度还不够的样子,不擅长梳辫子的话我也可以帮忙啊,不如我们先回房间……”
——果然是满脑子黄色废料的垃圾。
毫无意外地在心里陈述了一句,下一秒。狯岳面无表情地“啪”一声打掉了我妻善逸的手,紧接着黑色的发丝从我妻善逸手中被抽出去,发丝的主人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唉?唉?!师兄你干嘛去啊?”
声音中透露着“又失败了”懊恼意味的废物连忙追在他身后,厚着脸皮跟了过来。
“别扔下我一个人嘛,那也太无情了,我会很伤心的——师兄要去做什么啊?”
“回房间。”
狯岳慢条斯理道,随后在金瞳骤然亮起绿光后不紧不慢补了一句:
“收拾行李,动身去任务地。”
我妻善逸:“……”
没有必要这么敬业吧,师兄,隐都还没消息呢,明天去不是也可以,干嘛取消今天晚上令人身心愉悦的负距离亲密交流啊,太过冷淡容易让他触底反弹,这样下去真的会×求不满的!
……
虽然很干脆拒绝了所谓改变发型的提议,但是狯岳的反对也很经常会出现无效的情况,缘由可能是某另一位鸣柱死皮赖脸的请求,也可能是厚着脸皮把人强行按着,一边手上顺发动作利落,一边把骂骂咧咧当成背景音乐去听,比较类似于一些个拒绝但无用的桃色夜晚。
所以,即便是眉头“突突”直跳,额角青筋直蹦,但狯岳的脑后还是多了一只短短的小辫子,又因为发丝全部梳上去的长度还是不够,所以只扎了上边的一半,下半截发丝仍旧软软垂在后颈,跟着转动头时两颊的鬓角一起微微摇晃。
发型对于一个人气质的改变是巨大的,而过大的反差也常常会给期待的熟人一种期待的补足,或许关系一般的队员只会略微惊讶一下鸣柱换了个发型,但对于期待值格外高昂的我妻善逸来说,当手下的师兄回过头的那一瞬间,他可能连无缘降世的曾孙起什么名字都想好了。
并没有觉得换个发型能有什么区别的狯岳烦躁开口:“磨磨蹭蹭的,没见过除你之外这么多事的垃圾,区区一把头发……”
“……”
接下来说的什么,我妻善逸大概都没怎么听进去,引以为傲的听力会在某些时候暂时失灵,就比如说现在——
色素过浅的皮肤,耳边垂下的鬓发,极其柔和气质的发型,就连鬓角跟着微风一起浮动的碎发都能扰乱他本来就很好拨动的心弦,在我妻善逸的滤镜里,苍白英俊充满戾气的帅哥可以被一个发型扭曲为某种会让当事人怒骂“恶心”的形象。
对狯岳来讲可能的确只是区区一把头发,但是对于我妻善逸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