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废物,喝药了。(2 / 3)

绘岳顿了顿,然后语气微妙地带了点不怀好意∶….希望你能知道,我的温柔是有限度的。

——哈?脾气烂透的绘岳师兄居然说他还有温柔这种东西??

我妻善逸的第一反应是睁大了双眼。

那种性格暴躁、开口就是嘲讽,老是废物废物称呼自己师弟的家伙,居然还好意思说自己温柔??

他下意识就想开口反驳,不过很迅速地眼神一凝,目光落在了抵在他嘴边的药碗上,再看看绘岳师兄微微眯起的青瞳,我妻善逸瞬间就通了一窍。

-好狡猾!师兄想要趁着他说话的时候给他灌药!

机智的善逸立刻就闭紧了嘴巴,坚决表达了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直看得绘岳强行压下去的怒火又开始灼灼燃烧起来,连脸颊边缘都鼓起了忍耐的青筋。

废物,你给我张嘴。

绘岳耐着最后的性子用碗沿又挤了挤闭得死紧的嘴巴,结果胆肥了的废物儿子仍旧死死咬着牙关,就算碗边磕在牙齿上也不肯松口,甚至还在见势不妙之后猛一个后缩,整个人像只蚕蛹一样钻进了被子里,隔着一层被褥虚张声势地喊道∶

.,..

绘岳没有出声,他盯着这团蚕蛹,觉得自己好不容易剩下来的最后耐心也被磨没了,脸上的表情再也压抑不住,怒火熊熊燃烧起来,额角也蹦出来无数个十字路口,稳稳端着药碗的手也鼓起了青筋,如果不是他还记得放轻力道,恐怕连碗都能直接捏碎了。

我、妻、善、逸,你很好。

他一字一顿,磨着后槽牙说。

既然你不喜欢这种温柔的方式,那就直接点来吧。

病床上的一团蚕蛹浑身一震,似乎是终于想起来自家师兄的本性,能平和地和自己对话几句都是看在他伤还没好的份上,要知道正常情况可是能追在断了两根肋骨的师弟身后狂砍,没直接采用暴力手段已经称得上温柔——所以直接点究竟会多直接?

我妻善逸从心底浮上了浓烈的不祥预感。

下一刻,唯一能带给他一点安全感的被子被大力扯走,眼前倏地一亮,然后紧接着身上一重,腰腹被死死压住,头顶投下来恐怖压抑的阴影——绘岳师兄毫不犹豫就抢走了他的被子,紧接着果断翻身上床,动作如闪电一般迅速,让人根本反应不过来,牢牢压住了他翻身逃跑的可能性。

?!!

半骑半坐把人固定在床上,然后出手如电,果断把因为手臂缩短而导致偏长的袖子系在一起,死死打了个结,接着面无表情端起一滴没洒的药碗,绘岳单手用力捏开废物儿子的嘴,冷酷无情地一碗药就倒了下去。

唔?!唔唔咕噜噜噜

最后一滴深绿发黑的药液倒干净后,烩岳对手下师弟被苦到扭曲的表情视若无睹,紧紧捂住刚灌进去药的嘴巴,眉毛挑了挑,还顺便捏住了用来通气的鼻子∶

咽下去,废物,咽下去我就松手。

二二

我妻善逸的眼睛几乎都快爆出血丝,而绘岳则眨也不眨地盯着废物儿子的脖子,直到看见喉咙滚动了一下,耳朵里也听见了极其痛苦的咕咚一声,才慢条斯理地松开了手。

我妻善逸呼呼地喘了两口粗气,心里有无数句肮脏尖叫想要骂出来,但从嗓子眼翻腾上来的苦味仍旧刺激地他头昏脑涨,连着鼻腔里都是这股摧枯拉朽的味道,最后一句尖叫也没吐出来,眼睛向后一翻,就吐着魂陷进了枕头里。

绘岳∶....

绘岳有点迟疑地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空碗。

不至于吧..….有这么苦吗?

善逸这家伙也太废物了吧?不过喝一碗药而已,那些断手断脚的家伙都要爬着去喝药,也没见到谁因为药太苦而皱一下眉头——虽说他们拼尽全力去喝药就已经足够可怜了。

沉吟了一小会儿,绘岳犹豫地凑近嗅了嗅碗沿,然后立刻就被这宛如下水道泡了三个月的黄连味给熏了一个头晕。

呃……这味道的确是不敢恭维,废物儿子不想喝药也不是不能理解,里面究竟放了什么东西啊,完全想象不到这种东西入口会是什么味道,竟然能把废物儿子难喝到昏倒,而且如果他没看错,似平还有点口吐白沫的倾向……

神情不太自然地把碗拿远,绘岳在身上东翻翻西找找,最后摸出来一小包已经被杂碎了的金平糖。

大概是之前不知道哪次去吃鲑鱼萝卜的店家赠送的,因为绘岳对甜食没有兴趣,所以一直装在鬼杀队制服胸口的口袋里,就这么被遗忘了很久,甚至连上次在紫藤花家见到废物儿子也没想起来……所幸现在也算派上了用场,勉强拯救一下废物儿子可能要失灵的味蕾吧。

挑挑拣拣在纸包里捏出一小块还算完整的,然后皱着眉塞进了废物儿子还在吐魂的嘴里,亲眼看见飘出来的这股魂魄慢吞吞缩回去,一动不动仰面倒着的废物师弟也有了点反应。

甚至还没清醒过来,嘴巴倒是很诚实地先闭上了,含着金平糖缓了能有好几秒,大概是甜味终于传递到舌头上的味蕾,废物儿子才颤颤巍巍睁开了眼睛。

好,呕.…好难喝。

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仿佛刻入骨髓的难喝,随后才注意到手里托着个小纸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