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突然一跳,先前因怒火上涌而被忽略的“异常”感觉也后知后觉翻腾上来。
——不对劲。
擦过的目光重新迅速挪了回来,青绿色的瞳孔几乎燃烧着磷火的光,死死盯住了刚刚察觉到“异常”的地方。
……
有着一双冰蓝色眼睛的“人”面无表情地站在人群中,看起来似乎是介于少年与青年间的男性,微微泛蓝的黑发半长不短,在脑后松松扎起一个短辫子,身上穿着的是破旧的和服,锋锐的气息明明与周围格格不入,但来来往往的人流却仿佛本能会忽视掉一样,没有一个人投过去打量的目光——除了狯岳。
狯岳的唇角微微向下坠去,最后抿成一个紧绷的弧度,青绿色的眼睛里充斥着警惕与戒备,甚至右手已经下意识按在了藏在羽织后日轮刀的刀柄,空气中的气氛格外紧绷,仿佛绷紧了弦的一张弓,只要再多施加上一丝力道,脆弱的弓弦就会骤然断裂,打破此时安静的氛围。
——这里为什么会出现一个神?
狯岳的心神此刻高度紧张,他甚至完全来不及疑惑自己为什么能认得出“神”,本能的警惕与排斥令他心神不宁,大脑都在嗡鸣着叫嚣“危险”,肋下的一小块位置微微发烫,各种层面都让他感觉十分不好受,就仿佛面前匍匐了一只已经摆出攻击姿势的猛兽,只要稍一动弹,就会被瞬间咬断喉咙,抹杀生机。
杀意凛然,血腥气浓重,即便是并没有针对狯岳,那名“神”的周身也环绕着这种危险的气息——这甚至还是一名祸津神。
如果是普通的神明,其实反倒无所谓,毕竟除非必要,彼岸很少会主动干涉此岸,但能够遵守这种“潜规则”的只会是不涉“灾祸”一类的神,对于危险的祸津神而言,他们存在的根本就是源于人类的厮杀与恐惧,渴望着鲜血与恐惧,不仅仅整日混迹在战场尸堆,甚至就连同为彼岸的存在也会下手。
所以,为什么这里会出现一名祸津神?!
狯岳的手心已经微微出汗了,精神高度紧绷,甚至就连身后察觉到他不对劲小心翼翼问他“师兄你怎么了”的我妻善逸都没给予关注,目光死死盯住人流中表情漠然的祸津神,试图捕捉其的一举一动。
……只要是神,那即便是八百万神明中的末位,也不是他能够应对的,身份上就代表了绝对的差距,人类甚至都无法注意到神明的经过,又怎么能敌对身经百战的祸津神呢?
就算这名祸津神身边没有神器……
等等,没有神器?
狯岳迅速将目光四下一扫,然后得出了结论——没错,的确没有神器,这样一来祸津神会对他们造成的威胁就大大减小了,毕竟神明的主要战力基本都要依托神器来进行施展,一旦身边没有神器跟随,那么战斗力也就会大打折扣。
祸津神的身边没有神器,按理来说,这本应该是会令人放松的好事,但不知为什么,狯岳竟然莫名其妙觉得更紧张了——那可是祸津神,在附近没有神器的情况下什么做不出来?强行赐名其他神明的神器,使之被迫成为野良也不是不可能,比起刚才,这才是更危险的情况吧?
不过说起来……野良又是什么东西?
陌生的词汇又一次充斥大脑,在精神高度紧绷的情况下使得狯岳忍不住恍惚了一瞬间,而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过后,猛然抽回心神,再度定睛一看,眼前的人流中已经消失了祸津神的身影。
“……”
死死攥着日轮刀的掌心里已经全是冷汗,在确认那名祸津神已经离开之后,狯岳才松了一口气,察觉到羽织后摆传来的小心翼翼拉扯的力道。
“……什么事?”
于是狯岳敛着眸回过头,看见满脸都写着担忧和紧张的金发师弟,他似乎是纠结了几秒钟,然后才抬起金褐色的眼睛,疑惑地盯住了狯岳的冷绿色瞳孔,小声问道:
“师兄,那个,你刚才……在害怕吗?”
————
拐过一条街,睁着冰蓝色眼瞳的夜斗纳闷地捏住了下巴,感觉格外疑惑。
此岸的气息与彼岸的气息混杂在一起,行走在街上完全没有被人类所忽视,甚至还和一个货真价实的金发人类小鬼看上去关系亲密,若非气息不对,不然都不好判断究竟是人还是神器。
好奇怪啊,那家伙。
——天神那个老头只收女性神器,所以不可能是他的,并且这附近似乎也没有其他的神明……那这个奇怪的神器究竟是谁家的?
作者有话要说:夜斗: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几眼,我就被当成会强行征用无辜神器成为野良的神渣了。
师兄就是,半个神器的本能,他目前的状态也不会有效忠的神嘛,所以差不多是相当于无主神器,另外因为他下意识警惕,所以看见个神器就紧张,掉头就跑,看见个神也紧张,还被好大儿听出来了……
——
说起来,我这本明明是打算写纯沙雕文的,现在为什么又开始往正剧拐呢(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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