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着磕了三个响头:
“漫天神佛在上,请保佑我们家娘娘早日诞下皇嗣,信女愿终身茹素……”
磕完头后,又慌慌张张跑回来,眼见得尹松林神情有些焦灼,一颗心一下再次提了起来。
“娘娘这是……”
“应该是时日尚短,眼下并不能确定……”尹松林斟酌了片刻,小心翼翼道,“不过,微臣断的不错的话,应该是,有喜了……”
他妇科圣手的名头可不是白得的,即便现在脉象上体现的还不是太充分,尹松林却已是有了五分把握,那就是,娘娘怀孕了。
这下换成舜华怀疑人生了——
不会吧,他们家皇上这么龙精虎猛吗?这才停止避孕一个多月,竟然就给自己送来了孩儿?
“你,我……”激动之下,简直就有些语无伦次。
坤宁宫中先是安静了片刻,然后就是一片欢腾,不少宫女甚至已经开始喜极而泣,春草下意识的就想往外冲,到了门前却是又顿住,下一刻慌忙跪下:
“奴婢恭迎皇上……”
萧恪却是看都没看他,行走如风般朝着舜华而去。同时也注意到旁边宫女眼角处的泪痕,心瞬时一沉,一时脚步都有些凌乱:
“娘娘,怎么了?”
“我不是说不让人惊动你吗?”舜华就有些无奈——虽然想要第一时间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萧恪,可怎么也要等到上朝结束啊,明明已经警告过春兰他们了,结果人竟然还是回来了。
萧恪抿了抿唇,却是没有说话——
帝位什么的,他并不在意,要说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他放不下的,那就是舜华一人了。
这样的心思之下,坤宁宫周围根本布满了萧恪的人,稍微有点儿风吹草动,就会有人报上去。
虽然刚才回来时,下面臣子震惊之余还有些不满,萧恪却是丝毫不在意——
和皇后相比,江山都不算什么,更别说那起子臣子了。
瞧见萧恪来的这么快,尹松林也吓得打了个寒战——
总觉得得亏是喜事,不然皇上怕是会摘了他的脑袋。
这么想着,忙跪下给萧恪磕头: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娘娘应该是,喜脉……”
萧恪挑了挑眉,视线瞬时一凝。
“你说,什么?”
同一时间,朝堂上被丢下的众臣正自面面相觑。
不能不说今上处理政事不勤勉,可就是平日做事太随心所欲了些,从登基以来,已经不止一次做出过这样正议事时就拂袖离开留下大家大眼瞪小眼的情景了。
而皇上离开的理由因为无一例外,都是因为一个,那就是皇后娘娘。
要说有意见的臣子还不少,可偏偏包括陈靖安这样的德高望重的三朝元老在内的几位重臣,从来都不会说一个不字,其他人就更不敢说什么了。
只是今日情形却是有些特殊——
东南之地,忽然开始暗地里流传一些揭帖。揭帖内容无一例外都是暗示皇上因杀伐太过,遭了天谴,不独要绝了香火,更会祸及大楚。
眼瞧着这些帖子已经从东南之地开始往外蔓延,更甚者就在十日前,竟然有自称宁王后人的叛军以此为借口,掳掠了东南一县。消息传来,朝野哗然。
大家刚才可不正议这个事?要剿灭匪患,应该没什么大问题,要说最要紧的,还是彻底根除后患。
想要做到也不难,那就是后宫中赶紧有皇嗣消息传出,那样的无稽之谈自然也就会消弭于无形。
反过来,要是后宫中依旧没有一点儿半点儿消息,以后这样的事,怕是会层出不穷……
基于这样的心理,可不是又有人家蠢蠢欲动?有人寻思着,皇上会不会为了安天下人心,过继个皇嗣过来?也有人揣摩着,不然,赶紧把家里待嫁的姑娘给安排上,说不好皇帝这几日就会广纳后宫。
结果还什么都没提呢,皇上他就莫名其妙的走了。
当下就有人把陈靖安徐默存等人围了起来:
“几位大人,咱们不能再坐视皇上这么荒唐下去,不然真是愧对每日俸禄!”
“就是,皇上是一国之君,如何能做起事来,这般随心所欲?”
“吾等须得进人臣之责,还请各位大人率先垂范!”
……
徐默存皱了皱眉头——
之前就是他找了个由头,支走了那位廖王妃,结果前脚把人送走,后脚皇上就撂挑子了,总觉得这里面有某种联系呢。
想了想道:
“诸位稍安勿躁,皇上应该是有大事要处理……”
一番话说的旁边众人纷纷撇嘴,心说之前还瞧着徐默存是个耿直的,现在看来,怎么越来越没有名臣的风骨了?
索性撇开几人:
“走,咱们去见皇上。”
陈靖安顿时有些头疼:
“各位大人,各位大人,且慢……这样,在下和徐公,刘公几位先去看看什么情况……”
毕竟是三朝元老,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陈靖安一开口,其他人也就安静了下来。
安抚好众人,陈靖安和徐默存几人相携往外面而去,却是在半路上,正撞见满面喜气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