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更甚者插手重臣家事……此风不止,众朝臣何以在朝堂上立足?臣请万岁爷严惩六皇子,不然何以堵天下悠悠之口……”
张元话音一落,又闪出十多个文臣:
“臣附奏!”
“六皇子此风不可开!不然,必会贻害子孙,危及大楚万世江山!”
“如此辜负皇上信任,如何还能令其端居高位?六皇子不惩治不足以安天下!”
……
一片叫嚣声中,一个三十许中年文官声音尤其高亢:
“臣亦附议……除此之外,臣还要弹劾镇国候姚平远,飞扬跋扈,纵容其女荣安县君公然打折家中奴仆双腿……如此狂妄小人,臣耻于与之为伍!”
众人抬头看去,却是裘正则——
可不正是前礼部尚书秦鸿益的小舅子?
看大家视线都看过来,裘正则头昂的更高——
自打姐夫被逼出了朝堂,裘正则可不是恨毒了姚家?
所谓墙倒众人推,眼瞧着局面几乎是一面倒的形势,这么多人站出来把矛头指向萧恪
和姚家,裘正则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要说整个姚家,他最厌憎的,当然还是外甥秦敬云求而不得的姚舜华,既然连六殿下萧恪并姚家家主姚平远都难以独善其身,那再加上个姚舜华,又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正这么想着,忽然觉得有些不对——
怎么万岁爷瞧过来的眼神,这么狰狞?那模样,好像是要吃人似的?
殊不知隆盛帝心里还真就是这么想的。
会做主出继史煜明次子史邵元,除了萧恪的原因之外,还和史煜晟有关——
已经做到一省布政使参政的史煜晟是隆盛帝的人,一向深得隆盛帝看重。前些年史煜晟唯一的儿子夭亡后,隆盛帝还关心过史煜晟嗣子的事,听史煜晟的意思,他们夫妇其实都很喜欢侄子史邵元。
可偏偏史煜明心目中只有他自己和长子——
兄弟生不出儿子不是正好吗,以后留下的所有东西都是长子的;
至于说次子史邵元,不但要为长子的前途张目,还正好用来做钓着史煜晟的饵……
知道史煜明这个心思后,隆盛帝可不是恶心坏了?这次借了萧恪下聘一事,完成了史邵元的出继,让史煜晟得偿所愿,隆盛帝可也是乐见其成。
至于撸了林国公的爵位,也是隆盛帝一力为之。
结果这起子不长眼的混蛋,竟然在这里乱喷一气——
他们说的公器私用、滥用刑罚乃至倒行逆施,哪里是用来攻讦小六的,分明是指着他隆盛帝的鼻子骂还差不多。
更为不可容忍的是,还敢把火烧到舜华身上!
裘正则被隆盛帝盯得一阵心虚气短,却转而想到“人心所向”四个字——
这么多人都弹劾六皇子和姚家,就不信皇上能把所有人都处罚了!
“打折双腿?裘大人说的还轻了些呢。”姚平远阴森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事实上那奴才可不但被打折了双腿,最后眼也瞎了,断腿处还长满了蛆虫,难忍痛楚之下,一根绳
子吊死在了房梁上……”
明明姚平远声音不高,裘正则听着却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也就是在朝堂之上,不然裘正则怕不吓得掉头就要跑。
“以奴谋主,罪在不赦……姚家恶仆王氏,谋害姚府太夫人证据确凿,虽自戕而亡,不足以赎其罪……”林清言冰冷而寡淡的声音跟着响起——
镇国侯府姨老太太周氏做事太过丧心病狂、骇人听闻,可真论起来依旧是姚平远嫡亲的姨母,事关姚府太夫人清誉之下,也就主审案件的林清言详知内情。
这会儿听裘正则竟然为帮着周氏谋害姚太夫人的恶奴鸣不平,当即出列道——
王嬷嬷用心险恶,被打折双腿本是咎由自取。至于说后续悲惨结局,除了她自己种因得果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担心真相败露的周氏一手推动。
裘正则自以为有十足证据证明舜华德行有亏,还想着借以打击镇国侯府自然水到渠成,怎么会知道,还有这样的内情?
还不等他想好应对之策,隆盛帝已经狞笑一声:
“荣安县君乃是朕给儿子千挑万选的未来妻子,最是贞宁和顺,竟然连朕亲自敕封的荣安县君都敢污蔑,这世上还有你们不敢做的事吗?”
“来人,把裘正则拉出去,杖二十,赶出朝堂,永不录用!”
林清言站出来后,史煜明并林国公一行人就觉得不妙,却依旧没有想到,隆盛帝处罚会这么重!
其他人也明显懵了,尤其是一开始就站出来的张元,这会儿顿时有一种兔死狐悲之感,更是明白,真就这么看着裘正则被赶出去,他的下场怕是也不会好了,想明白这一点,趴在地上就用力磕头:
“皇上,臣不服!裘大人虽有错,可错不至此!御史本就是风闻奏上,裘大人没有查明事实弹劾姚家固然有错,却哪里比得上利用手中权力插手别人家事,逼得朝中重臣父子骨肉相离的六皇子?”
“皇上不处置六皇子,却重罚裘大人,怎么能让臣等心服?若然皇上不
收回成命,臣愿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