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子了,他们还想怎样?怎么也没有料到,儿子这一跪,不但没有跪开姚家的大门,还招来不知那儿冒出来的疯女人一顿鞭子。
“你儿子?”那女子冷笑一声,一抖手,就把鞭子给抽了回来,裘氏被带的猛一踉跄,好险没摔倒。
“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怪不得会养出这样不要脸的儿子来,原来是有你这么个不要脸的娘!”
“你说谁不要脸?”裘氏简直要给气疯了——
本来是死也不要跟舜华低头的,结果秦鸿益直接说,她不来的话,两人就和离。
“除了你这个表里不一心胸狭窄的女人,还能有哪个!”女子冷笑一声,“你之前做了什么,自己明白!眼瞧着作没了秦家的声望,就想跑来让我姚家背锅,以为全天下就你们一家是聪明人呢!”
说着一扬马鞭,朝着长街尽头一指:
“现在带上你的倒霉儿子,赶紧滚,不然我连你一起抽!”
“你,你——”这么恶声大气的和人争吵,无疑不是裘氏的强项,一时气了个倒仰。
倒是秦婉儿,扯了她一下,朝着舜华的马车指了指:
“娘,那是,舜,舜华姐姐的马车吧?”
听秦婉儿这么说,女子和裘氏并秦敬云齐齐回头。
“小姐——”春草顿时有些发急——
秦家这么闹,无疑最吃亏的还是小姐,本来想着趁他们不注意,让小姐从角门那儿进府呢,谁知道不过这么耽搁了会儿,竟然让秦婉儿就发现了。
“算了,我们下去吧。”舜华也知道,这会儿怕是走不脱了,索性大大方方的下了车。
看热闹的人群忙散开,待得瞧见舜华的模样,喧闹的人群顿时鸦雀无声——
啊呀,镇国侯府的这位小姐长得真美啊。
秦敬云也看的红了眼睛——
好像每一次见面,舜华妹妹都比上一次更美了些。
他之前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舍得辜负这么好的舜华……
裘氏和秦婉儿则是之前在舜华手里吃了大亏,这会儿明显就有些瑟缩。
倒是那少妇,看向舜华的神情明显有些激动,甚至眼泪都要下来了:
“你是,华姐儿……”
“敢问您是……”舜华仔细打量对方,却依旧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我是,姑姑啊。”少妇抬手就搂住了舜华,眼泪扑簌簌落下来。
“姑姑?平君姑姑?”舜华一怔,忽然想到一个名字——
上一世姚家满门抄斩后,赶来帮着料理后事掩埋尸骸的,姚子冉之外,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姑母姚平君。
之所以没有认出这唯一的姑母,实在是舜华出生的时候,姑母就已经出嫁,这些年来,更是和侯府这边断绝了关系相仿……
舜华也问过个中原因,虽然江氏语焉不详,却也能大致推测出来——
周氏和继祖母不和,祖父在日,周氏尚且不敢有什么出格的举动,祖父故去后,周氏却是仗着穆家的支持和父亲对她的依赖,日渐凌驾于继祖母之上。
为了避其锋芒,继祖母索性带着姑姑去了农庄过活,就是给姑姑定的亲事,也是平常百姓之家,和秦家以及姚家诸多姻亲,没有半分交集……
上一世姚家灭门后,姑姑匆匆而来。这一世想来也是如此,若然不是惊闻姚家有
大变,姑母怕是这辈子都不见得会再登姚家门。
“你,知道我?”姚平君也是百感交集——
外家门庭一般,后来唯一的舅舅也死了,没人护着之下,母女俩可不是在周氏手中吃足了苦头?
虽然说兄长的性子不可谓不宽厚,可男人吗,都是粗枝大叶的,又怎么可能洞悉内宅的险恶?
更别说姚家男儿从小就要投身军营,姚平远常日里根本很少在家。
母亲感念父亲的爱护之下,怎么也不愿兄长有丝毫为难,对上周氏时,就是处处退让,就是姚平君这个姑奶奶也跟着受尽了委屈。
还是挪出去后,母女俩才算过了段轻省日子。
曾经姚平君对这个家,包括兄长不是不怨的。
可再怎么怨,这也是自己的家啊。
今次陪同丈夫进京,本来想着偷偷的去侯府外面看看,再没想到却是惊闻巨变。
先是说兄长战死,再然后事情又反转,兄长倒是还活着,却是成了残疾,而一切,则是拜那位义薄云天的周老太太所赐。
期间有关秦家和舜华的事,姚平君全都打听的清清楚楚,一时又是后怕,又有些愧疚——
曾经母亲在世时,不止一次说过,父亲去世那会儿,嘱咐过她,他去后,家庭的重担就全担在了母亲身上,让她且拿出当家主母的气势来,护整个侯府周全。
因此在别庄时,母亲也曾好几次兴起想要搬回去住的念头,却都被姚平君哭闹着给阻止……
那会儿姚平君自觉理由也很充足——
母亲根本不是周氏的对手,唯一的兄长又是周氏一手带大的,即便回到府中,也不过是受人磋磨罢了,何必回去自讨苦吃?
穆家总是兄长的亲外家,或者会针对母亲,却怎么也不会害了外甥才是。
谁能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