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家的公子?
简直是又毒又蠢,也不怕两头都抓不住,全落了空。
只这会儿毕竟是在宴席上,真是过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呵斥姚舜华,怕是会惹人口舌。
钱氏略思索了一下,视线在岳家大太太身上停留了片刻——
自打舜华过来,岳大太太的眼睛可不全在她身上,神情那叫一个慈祥。
还是第一次见未来婆婆这么稀罕儿媳妇的。钱氏心里又是发酸,又有些庆幸——
所谓爱之深,恨之切,要是知道了姚舜华是这样水性杨花的女孩子,就不信岳家大太太不翻脸。
这么想着直接开口:
“云姐儿莫气,这件事交给舅母,保管让你满意。”
说着提步往岳家大太太身边而去,面有难色道:
“大太太,我想借一步说话,我有点儿事……”
岳大太太回头,瞧见是钱氏,知道她是姚平君的妯娌,又是孟家宗妇,当下也颇为客气,笑着点了点头,和钱氏到了没人的角落:
“孟太太是有什么为难吗,只管跟我说,能帮上忙的,岳家一定义不容辞。”
钱氏心里越发泛酸,就是再傻她也能看出来,岳大太太对她客气,根本是瞧在三房的面子上。
就因为瞧上了三房的内侄女,就能对她这般殷勤,这要是嫁过去的是孟怡,她的地位不就更高了吗?
如果说当初还有些犹豫,这会儿却是越发下定决心——
这世上,婆家再宽宏,也不可能接受得了品行不端的儿媳妇。再有还牵扯到按察使家的公子,岳家这样的谨慎性子,定是不愿意沾染上关系。
一旦姚舜华被放弃了,那他们家怡姐儿不就有机会了?到时候云姐儿嫁了按察使家的公子,怡姐儿成了岳家的嫡长媳,还有比这更风光的吗?
“哎,我就是觉得,臊得慌,对不住你们岳家啊,”论起添油加醋,钱氏会的并不比范巧云少。
“什么对不对得起的,孟太太言重了吧?”岳大太太顿时就一头雾水,心说自家和孟家长房合作的那几个生意,应该也没出什么纰漏啊,怎么钱氏说这样的话?
“是我七弟妹,平君的内侄女,姚家姑娘……”
一听说事关舜华,岳大太太心里“咯噔”一下——
那姑娘不但出身显赫,更是小姑子的救命恩人,老爷子老太太可是早发了话,姚姑娘在南城期间,决不许让她有丁点儿不快。
这是哪个不长眼的,欺负到那位县君姑奶□□上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慢慢说。”
钱氏模样越发忧愁:“这不是我也听平君说了你们两家的渊源……”
钱氏已经知道舜华的身份了?岳大太太瞧着钱氏的神情更加和善。
“按说我做长辈的,小辈的事,不应该插嘴,这不是,咱们两家也算是老交情吗?”
“……华姐儿家也就是小门小户,这眼皮有点儿浅,也是有的……我原想着两家既然是要结亲了,以后提醒七弟妹,好好把侄女调、教一番就是,谁想到……”
一开始岳大太太还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听到这句话,脸都绿了——
这钱氏想要干什么啊!还想着她是真的知道了舜华的真实身份呢,合着根本是谎话连篇啊。
钱氏却还只当她的话起了效果:
“……这不是刚才云姐儿过来——云姐儿大太太应该认识,这不我大姑姐,嫁了范通判吗,云姐儿就是她的女儿……”
“云姐儿和按察使大人家的公子小姐认识,结果华姐儿厚着脸皮,借着亲近云姐儿的缘故,就想往他们跟前凑,哎呦,你不知道她对着按察使家公子时……”
正说得兴起,不妨岳家大太太忽然柳眉倒竖,厉声道:
“闭嘴!”
“枉我当孟大太太是个和蔼长者,怎么竟然如此昏聩!”岳大太太这会儿当真是又急又气——
钱氏这都是说的什么啊!
什么和岳家结亲,什么觊觎按察使家的公子,一旦这样的话传出去,别说镇国侯府会震怒,就是亲家东阳侯府那里怕也不会善罢甘休——
女儿家书里可是说的清楚,姚县君最是可人疼,就是她公公东阳侯,还有镇国侯府世子夫人的娘家昌平侯府,都对姚县君看的极重。
还说皇上已经发了圣旨,说是姚县君的亲事,万岁爷正帮着张罗人选。
他们岳家是吃了豹子胆吗,竟然敢觊觎镇国侯府的小姐!
至于说舜华巴结按察使家的公子,意图暧昧,可不同样是扯淡——
按察使在南城或者算个人物,可到京城,算得了什么?值得姚县君纡尊降贵?
这钱氏当真是昏聩至极!
如若再让她胡说下去,指不定会发生什么大事呢。
当下咬牙叫来下人:
“去前厅跟老爷说一声,就说我说的,孟家大太太突发疾病,让孟大老爷接她回去。”
“大太太,我真的是一片好意……”完全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