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转瞬间,什么都没有了。明明昨天,那个女孩子还偎依在他身边,流着泪跟他说,不舍得他走,想要他再多停留些时间。
然后不过一夜之后,就投进了另外一个男人的怀抱。
更甚者那个男人,还是和小妹口头定过婚约的人。
那种被深爱的人背叛的痛苦如同利刃一般搅得他五脏六腑都像要燃烧一般。
更加让姚子澜无法接受的是,这样龌龊的事情,竟然还让他的小妹亲眼瞧见。
他是男儿,从小父亲就教导,男子汉大丈夫,打落牙齿和血吞,可他的小妹怎么办?
姚子澜可以忍受自己流血,甚至性命丢了,都不会眨眼,却无法忍受瞧见小妹掉哪怕一滴眼泪!更无法接受,那个男人竟然在眼皮底下这么羞辱唯一的妹妹!
“殿下,子澜待会儿再向您请罪!”七尺高的昂藏汉子,语调破碎的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高墙外面的那些兵士惊得手里铲雪的工具都丢了——
天爷,不是说姚校尉家里都是当大头兵的吗,却怎么会认识长公主?
长公主默了一下,让开身形:
“姚三公子?请便。”
姚子澜把舜华交给春草,他自己则一撩袍子下角掖在腰间,大步进了凉亭。
眼瞧着姚子澜举起拳头,周静柔吓得抱头尖叫:
“三哥,三哥,你听我说……”
凌厉的拳风擦着耳边落下,周静柔惨叫一声跌坐在地,才发现那拳头根本就没有落在她身上。
至于旁边的秦敬云,早在姚子澜进来的那一刻,就面色煞白,刚嗫嚅着唇弱弱的叫了声“三哥”,就被姚子澜一拳揍得飞跌了出去。
秦敬云惨叫一声捂着小腹就跪在了地上,瞧着再次欺身过来的姚子澜,顾不得喊疼:
“三哥你听我说,一切都是误会……是有一条蛇突然爬到静柔,不,周姑娘的身上……”
之前和周静柔已经约好,秦敬云可不是一早就等在这里?
听到跑过来的脚步声时,还想着来的应该是姚舜华呢,怎么也没有想到,冲进来的竟然是周静柔。
更离谱的是,周静柔衣服领口那里还钻出一条蛇!
他刚才真的只是随手帮忙。
再说了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因为被蛇给吓着,哭的梨花带雨、花容失色,他好心抚慰一下,又有什么错?
即便之前约舜华的手段确实不甚光明,可要说他和周静柔有什么,却是死也不能认的。
殊不知他不这么说还好,这句话一出口,包括长公主在内所有人看他的眼神简直和看疯子差不多——
都说这位秦公子是天上文曲星下凡,怎么这会儿瞧着,根本就是个脑子有病的啊?
这滴水成冰的数九寒冬,秦敬云竟然说什么有蛇?还有比这更大的笑话吗?
唯有舜华,眼里却是冰冷一片——
不是她多留个心眼,眼前这一切,就是她要遭遇的。
早知道那个周氏不简单,倒没想到,手段竟然如此下作。
那药粉她试过,还真能勾的冬眠的蛇爬出来,更甚者还有些催情的成分在里面。
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那老虔婆的用意,根本就是想彻底毁了她——
一旦她这么和秦敬云纠缠,将彻底失去现在的一切,被万人唾弃之余,根本就百口莫辩,更是只能任凭秦家予取予求。
以她之前和裘氏、秦婉儿闹得那么不堪,不管是想要嫁入秦家,或者成功嫁入秦家后,这辈子都别想有挺直腰杆的一天!
姚子澜的眼睛更是能喷出火来:
“秦敬云,你怎么如此无耻!”
上前一步,揪住秦敬云的衣领子,又是一拳砸了下去。
秦敬云出生时,秦鸿益已经入了仕途,从小到大也算是富贵乡中成长,哪里被人这么照死里揍过?
更别说,姚子澜出身军营,最是清楚,打人体哪个部位,能最大限度的让人痛不欲生。
不过几拳下去,秦敬云一直还想维持的名门公子风采就彻底破功。
滚在地上疼的涕泪交流。
眼瞧着姚子澜再次举起拳头,秦敬云拼着最后的力气冲着周静柔嘶喊道:
“周姑娘,你快帮我,解释,之前的事情都是误会,我是,无辜的……”
一句话让众人逼视下哆嗦成一团的周静柔脸色更是和死人一样苍白——
早在众人到来时,秦敬云喊出那句“周姑娘请你自重”时,周静柔整个人就如堕冰窟——
之所以会把一颗芳心失落在秦敬云身上,除了秦敬云本身够优秀之外,还有一点,那就是周静柔一直认为,秦敬云对她也是有情的。
毕竟如果真是心里没有她,缘何每次送姚舜华礼物,都会同时准备一份精美程度不逊于舜华的?
因为生在南方,她其实在京城这里住的很不习惯,还时常会因为想家而流泪。
秦敬云知道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