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和妹妹承受的所有劫难,都能消弭于无形。
当然,为了母亲和妹妹只是其次,更重要的是,他真的喜欢舜华啊。
眼下瞧着,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舜华真的过来见他了。
秦敬云急切的往前迈了一步,无奈在冰雪中站的久了,双腿早失去了知觉,身体一个趔趄,朝着地面就栽了下去。
千钧一发的时候,眼前一个红影一闪,却是周静柔不知什么时候开了角门,正急速跑过来。
秦敬云下意识的伸手一抱,就把周静柔抱了个正着,下一刻却又赶忙松开,结结实实的趴在了雪地里。
周静柔眼泪一下下来了,低低叫了声:“敬云哥哥……”
秦敬云明显怔了一下,下意识的抬头,神情愕然:
“静柔,妹妹,怎么是你?”
“是我。”周静柔刻意避开秦敬云眼睛中的那抹失望,“你摔得怎么样,还能站起来吗?”
“我,没事……”秦敬云顿时狼狈不已。下一刻,眼睛又闪出些亮光来,“是舜华妹妹让你过来的,对不对?”
“不是。”周静柔只觉胸腔处顿时堵成了一团,眼圈也红了,“下这么大的雪,敬云哥哥何苦来哉?姐姐要是想要见你,早就出来了……我也要回去了,不然真被姐姐看见,说不得我也……”
明显就有些说不下去,直接把手里的油纸伞和手炉塞到秦敬云手里:
“敬云哥哥莫要如此自苦,哥哥来年不是还要参加科考吗?这真要伤了身子,还怎么应试?”
一番话说得秦敬云一颗心酸甜苦辣,五味俱全——
难道舜华她当真如此狠的心,连静柔妹妹都能想到的事,她就真的一点儿也想不到吗?
“静柔妹妹——”看周静柔要走,秦敬云忙追了一步,“你等等……”
“我想见舜华妹妹,静柔妹妹,能不能帮帮我?妹妹的大恩大德,哥哥没齿难忘……”
“那两个贱人!”春草看的不住磨牙——
这么着拉拉扯扯,真就以为大雪天,就没有旁人瞧见吗?
越想越怒,止不住看了眼旁边的舜华——
雪下的大,天气奇寒,担心云潇潇旧伤复发,舜华可不是一大早往老荣喜那里留了口信,说了今儿个会过去的事?
不过是突发奇想,想着角门这儿腊梅开得好,不然折几枝给姐姐带过去,谁想竟然瞧见了这么难舍难分的一幕。
不过相较于春草的愤怒,舜华更多的却是释然——
原来早在这个时候,这两人就已经郎情妾意了吗?
倒不是说她不相信秦敬云对她的感情,相反,秦敬云对她也是有感情的,只是人秦敬云那样的多情种子,却怎么也要雨露均沾的。
比方说娴雅柔静的沁玉妹妹,温柔可人的静柔妹妹,即便不能全身心去疼爱,可是分出来一些怜爱给她们,不也是很正常吗?
正如他八抬大轿娶了周静柔做妻子后,却还要三不五时对月吟诗,深情悼念她这个早死的未婚妻——
这边说着最深情的话语,并不耽误转身就做最渣的是。
而这也正是舜华会觉得秦敬云恶心的最根本原因。
“奴婢这就过去,倒要看看那两个不要脸的怎么说!”春草说着,就要从古梅树后绕出来。
却被舜华拦住:
“不许去。”
为什么要去阻拦呢?他们这样倒也挺好的,毕竟,应该就是这几日,三哥就要回来了。
姚舜华巴不得这两个情难自禁些才好呢。虽然会伤着三哥,可所谓长痛不如短痛,能早一日看清周静柔的真面目,对三哥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小姐,你就是太心软了!”春草气的不行——
明知道秦敬云差点儿和小姐订婚,即便眼下两家闹崩了,周静柔吃姚家的喝姚家的,怎么也应该想着避点儿嫌吧?
竟然就这么着毫无顾忌的凑上去,说的再冠冕堂皇,可要说没有私情掺和在里面,她春草是死也不信的。
“心软?”舜华摇了摇头,“你错了。”
已经死过一次了,她姚舜华怎么可能还有“心软”这种东西?
那些对不起她的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冷冷看了一眼依旧在喁喁细语的两个人,舜华抱着梅□□直上了马车。
车子快到老荣喜时,舜华掀开车帷,往外面看了一眼,却是旋即一怔——
一个身着青衣的单薄影子,正负手站在那片冰天雪地里。
“停车。”舜华忙让车夫把马车停到路边,又慌忙回身,拿了件纯白色的羊毛衣和一件同色绣云纹的鹤羽大氅。
刚要往车下跳,一只手却伸了过来,正好握住舜华的手腕。
舜华反手和萧恪十指交握,边下车边小声抱怨:
“姐姐身子骨弱,让汪海在外面等着就行,怎么就那么站在冰天雪地里?”
“即便要出来迎,可也穿厚些,还穿的这么单薄,瞧瞧这手冰的……”
舜华心疼的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