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怜裘氏,还满心巴望着秦鸿益能安慰她两句呢,就被这一耳光扇的一头撞在车辕上,前顿时金星直冒。
偏偏秦鸿益那边依旧余怒未消,若非念着这是在外面,秦鸿益真是扒了裘氏皮的心都有了:
“娶妻不贤,娶妻不贤啊,你这个长舌妇,根本是嫌老爷我官做的太顺遂了!”
“要不是她老缠着云哥儿……”裘氏捂着脸泪婆娑。
“闭嘴,你这个蠢妇!你最好祈祷,那丫头对云哥儿的痴迷足够你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糟蹋……”秦鸿益语气冷冽——
为今之计,只有让儿子赶紧过去安抚,让姚舜华亲自出面替裘氏说话,应该还能挽回一二。
至于说穆久林,到底城府要深些。一直到马车驶回自家,才沉着脸询问叶氏,到底是怎么回事。
丫鬟刚把前因后果交代清楚,叶氏也悠悠醒来,却是睁开的第一时间,就喝退旁边侍奉的人,白着脸颤声道:
“老爷,老爷,你可要想个法子……姚家那个死丫头,怕是个祸头子!”
这么说着,却是后悔至极。她还是小瞧了那个丫头片子!难道说那个丫头片子真是个运道强盛的,要不然怎么赶巧就会撞上六殿下那个阎罗王?还破天荒的为那个死丫头出头!
满京城哪个不知,那位最是个冷心冷肺的,就是有人死在前,只要事不关己,都不肯多看一的!
“所以你这个穆家的老封君、国公府老夫人,就能做出这样让人捣脊梁骨的事?”穆久林却是猛一拍桌子,“想要收拾个小丫头,什么时候不成,你要往秦家那堆臭狗屎上凑?”
“我——”叶氏也是气苦不已,却也不得不承认,穆久林说的话是对的,顿时有些气弱,“我这不是这段时间老睡不着,总是想起二妹妹吗……”
“昏聩!”这下轮到穆久林变脸了,“什么二妹妹,你胡吣什么呢!那丫头自己不争气,活不到成人,你想她做什么!咱们只养了一个嫁了镇国候的大妹妹!”
叶氏被他吼得打了个哆嗦,却是再也忍不住,压抑的边哭边道:
“你还有脸提那个不要脸的东西?我这是什么命啊!刚一进门,就碰见了那样的糟心事……从进门就没有一天好日子过!不是因为她,我至于这么多年提心吊胆?别人老了老了,都能在家安心做个老封君,享清福,我却天天睡不着觉,就担心,那位从坟里爬出来找我们算账……”
“我为这个家操碎了心,结果呢?儿女儿女不成器,你个老东西都多大年纪了,还左一个右一个的往府里领人……”
府里那么多小老婆,这老东西也不怕累死!
“到最后,好人全让你们当了,你这个舅舅是好的,周氏也是个义薄云天的,我倒成了天字第一号的恶人了!”
瞧着叶氏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六十多的人了,瞧着不是一般的磕碜,穆久林真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好了好了,你别哭了,都多大岁数了,还这么着闹,也不怕旁人笑话……”
“为今之计,还是要怎么想办法补救。”穆久林只觉头疼无比,却也是和叶氏一样,对舜华嫌恶的不得了——
即便叶氏行为不妥,可身为晚辈,不该过去帮着长辈解围吗?
这要是舜华当时能上前帮着老妻说几句,事情不就很容易揭过去了,也不至于糟糕到这个地步。
又被叶氏哭的心烦:
“好了!今天的事交给我,等那丫头过府来给你赔了罪,你也消停些……”
说着丢下还在“呜呜”哭泣的叶氏,推开房门,往风韵犹存的姨娘院子去了——
实在是被叶氏那张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老脸给丑的要吐了,赶紧去姨娘那里洗洗睛是正经……
后面这些事情,舜华却是丝毫不知。她这会儿正催着马车,风驰电掣一般往府里赶——
就在刚才,仆妇过来跟她说了一个无比糟糕的坏消息,表哥江沐阳,病势垂危,行将不治。
舜华有印象,上一世确然是这个时候,表兄心疾发作,最终撒手尘寰。
表兄一向疼她,对江氏这个小姑姑也是孝顺的很,家里有什么好东西,都不忘让人特特送到侯府这边。
重生回来后,舜华可不是第一时间就把用灵泉浸过的果脯送到了江家——
本身是个药罐子,江沐阳最喜欢吃甜口的东西,尤其是各种果脯。
没道理吃了灵泉果脯,竟然一点儿效果都没有啊。
而舜华之所以这么急,连郑太妃宴会都没正式结束,就贸然离开,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江沐阳去世,还牵扯到姚家——
江沐阳危在旦夕时,太医说起,如果能有五百年的野生老参做引子,或者还有一线生机。
百年老参已是难得,五百年份的,说是价值连城也不为过。东阳侯府人参也不会缺的,一百年,两百年的也有,却是没有五百年份的。
江氏正守在旁边,当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