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温润之外,更难掩灼灼其华。
这小姑娘,怕是个有大造化的。
能得到郑王爷这样的赞美,堂上众女眷瞧向舜华的眼神顿时热切无比——
谁家不想娶个命里带福气的儿媳?
更别说,还可以成为名震大楚的镇国候的亲家。
之前还想着,姚家是要和秦家联姻的,可刚才姚姑娘对裘氏的态度,大家也都亲眼见着了,明显是没有那个意思吗。
既如此,他们是不是也该赶紧给自己儿子谋划了?
众人热切的视线,裘氏尽收眼底,一时又怒又气又觉得不对劲——
姚舜华是想要干什么?
故意引起那些有儿子人家的注意,然后和自己对抗吗?
还真是岂有此理!
这么想着,看向舜华的眼神几乎能喷火似的。吓得秦婉儿忙拼命拉着——
没瞧见方才姚舜华对母亲态度有多不耐烦吗。
总觉得母亲要是真敢这个当口过去,说不定会丢个更大的人。
比方她之前的经历,就是前车之鉴。
裘氏虽然气的心窝都是痛的,可也没有真就蠢到家,也知道这会儿郑王府上下正把舜华看的好的什么似的,她真是过去开启训斥模式,都不用舜华开口,太妃娘娘或者郑王妃的怒火,都够她喝一壶的。
可虽然没往跟前凑,那眼睛却是和刀子似的,左一下右一下上一下下一下的往舜华身上剜。
昌平侯府世子夫人就在她近旁站着呢,看她这样,“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漫不经心道:
“哎呦,秦夫人,您这眼睛是怎么着了?您这眨来眨去,倒是没什么,我这儿看着都要晕了!不然等待会儿寿宴结束,找个地方看看眼睛?”
这,这是明着在骂自己有眼无珠吗?
裘氏还没受过这样的屈辱,只是没等她反驳,郑王妃也跟着开口:
“我也瞧着有些不对劲呢,正好太医令还在呢,秦夫人看看要不要让他给你瞧瞧?”
姚家丫头可是刚帮了郑王府一个大忙,要是让她在自己这一亩三分地上被人欺负了,外人要怎么看郑王府上下?
如果说世子夫人年轻,裘氏还能辩驳一二,郑王妃的身份,却是裘氏丝毫不敢捋虎须的,甚至还要站起来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回话:
“那个,让王妃见笑了,都是老毛病了,一会儿就好……”
虽然牙齿都要咬碎了,却到底不敢再往舜华身上放眼刀子——
倒要看看这死丫头能撑到什么时候。
转念又一想,慌什么呢,自己可还有个好儿子呢。就姚舜华对儿子的痴情,早晚还得求到自己面前来。
勉强安慰着自己,裘氏脸色渐渐恢复正常,和其他人也能说笑两句,就是每每往舜华那个方向看时,一张脸马上和吊死鬼似的。
只可惜期间任她做出再狰狞的神情,一直到寿宴结束,舜华都没往她这个方向看过一眼,把个裘氏给怄的哟。
好容易捱到大家饭也吃的差不多了,纷纷三三两两上前告辞,裘氏终于瞧见舜华独自往外走去。
也顾不得交代秦婉儿什么,忙也跟着站起,追着舜华而去。
出了正堂就瞧见,舜华正站在水榭边和一个仆妇模样的人说话。
裘氏沉着脸,大踏步就追了过去,等到了近前,先冲着那仆妇厉声道:
“你下去!”
那仆妇吓了一跳,等瞧见是裘氏,蹙了下眉头,却明显并没有放在心上,依旧对着舜华道:
“……眼下情形是真的不太好,太医说,让准备……“
想着这是郑王妃的寿宴,到底把“后事”两个字咽了下去。
“姚舜华!”没想到就连姚家一个下人都敢无视自己,裘氏气的太阳穴嗡嗡直跳,“竟然纵容下人这般对我无礼,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长辈?”
一天来受的委屈叠加起来,裘氏越说越气:
“原我还想着,即便你无才无德,可念着侯爷的好,我们也就捏着鼻子认下这门亲事罢了,可没想到你这丫头小小年纪,心肠竟是如此歹毒!”
又想到之前那些夫人看向舜华热切的眼神,越发气的咬牙:
“也就我们云哥儿心肠软,才会愿意接纳……”
结果你还这么水性杨花!
只可惜后面的喝骂还没有出口,舜华已经“霍得”转身,那迫人的气势吓得裘氏往后一趔趄:
“你想……啊!”
却是昨儿个刚下过雨,水榭这儿就有些湿滑,她又正踩在一块光滑的鹅卵石上,一个收势不住,人朝着旁边的曲水就栽倒下去。
惊得裘氏抬手就想去抓舜华的衣袖,却是只差了那么一点,就擦身而过。
到了这会儿,裘氏还笃定,舜华百分百会不顾一切的扑上来拉住她——
姚家这丫头可是会功夫的,就这么点儿距离,于她而言,丝毫不难。
哪里想到,舜华只是站在原地,冷冷的瞧着她,期间没有任何想要救援的意思。
裘氏带着不可置信的模样,一头就栽倒在水池子里。
这里是岸边,水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