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仲卿笑着道:“自然为真,第一任大人被广平王世子一鞭从马上抽了下来,现在还躺着不能动弹呢,第二任大人审错案子被都察院弹劾,现在发配回老家去了,第三任大人……也就是楚连江楚大人,被那凶手吊死在房梁上了。”
文仲卿说着,抬手指了指头顶的一根横木,上面有一道绳子勒出的浅色白痕:“大人当时就被吊在了这根木头上。”
公孙琢玉顺着他指的抬头看了一眼,心想怪渗人的,不仅渗人,还晦气。看了文仲卿一眼,总觉得这人在指桑骂槐:“京兆尹换了那么多任,那你这司录可曾变动过?”
文仲卿笑着拱手:“属下不才,忝居此位四年有余,今年是第五年了。”
公孙琢玉心想真是个厉害人物,顶头上司年年换,文仲卿还能稳居不动,是个人才。他走到桌案后,粗略翻看了一下,结果发现楚连江堆积未解决的案子竟然有数十件,比自己在江州当知县的时候还“出色”。
公孙琢玉嘶了一声:“这些都是悬案?”
文仲卿拱手:“是。”
公孙琢玉兴致缺缺的扔到一边:“那就继续悬着吧。”
文仲卿闻言,嘴角的笑意僵了僵,大概没想到公孙琢玉连面子功夫都不做。心想曾听闻他乃是杜司公一党,只怕是靠关系坐上京兆尹之位的,此举也就不足为奇了,当即命人撤下了卷宗。
系统神出鬼没的飞了出来,静悄悄落在公孙琢玉膝上,然后故意吓他:【刺啦——!】
“妈呀!”
公孙琢玉条件反射从位置上蹦了起来,已然被电出心理阴影,他惊慌失措的左右看了一圈,结果发现系统正落在桌案一角扑棱翅膀:【亲,不可以玩忽职守哦】
文仲卿被公孙琢玉吓了一跳:“大人,你怎么了?”
公孙琢玉半天没有感到痛麻,这才发现是虚惊一场,他惊魂未定的在椅子上落座,心中暗自咒骂系统这个缺德鬼,同时对文仲卿道:“没……没什么,刚才看见一只老鼠。”
009飞过去用翅膀啪啪打他脑袋:【你才是老鼠,你才是老鼠!】
公孙琢玉不着痕迹偏头躲过,心想这个系统真讨厌,阴魂不散。他还没开始办案,太阳穴已经疼起来了,趴在桌子上动都不想动。
009吧唧一声坐在他头上:【你既然不想为民请命,为什么要当官】
公孙琢玉掀起眼皮子:“谁说当官只能为民请命了。”
他还可以收一些无伤大雅的孝敬,还可以穿着官服出去摆威风,还可以领俸禄,还可以青史留名,好处多了去了。
009蓝色的身躯闪了闪:【要么不当官,当官就要履行职责,否则电你哦】
公孙琢玉心想电电电,你就知道电,有本事用钱砸死他啊。但还是屈服在系统的威胁之下,心不甘情不愿的让人把卷宗拿了回来,结果发现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公孙琢玉皱了皱眉,指着最近发生的一件案子问文仲卿:“这个王旭是何人?”
文仲卿上前看了眼,反应过来道:“回大人,此人几日前曾当街殴打刑部侍郎的公子以及随从,现被羁押在牢中,因为楚大人身故,所以还未来得及审案。”
公孙琢玉看向他:“我知道他当街打人,我问的是,王旭是何身份?”
文仲卿愣了一下:“是一书生,家徒四壁。”
公孙琢玉觉得挺有意思:“这就奇了怪了,他一个穷书生,哪儿来的胆子去殴打刑部侍郎的公子,还要算上随从,莫不是天生神力兼得狗胆包天?”
文仲卿笑了笑,有些尴尬:“这是楚大人吩咐的,属下等也只好这么写了。”
系统趴在公孙琢玉肩膀上,可怜巴巴的吸了吸鼻子:【一定有冤情】
公孙琢玉面无表情看了它一眼:“你能不能走远点,别在我面前晃。”
晦气。
系统也不是第一次被嫌弃了,闻言不高兴的哼了一声,嗖的消失了。
公孙琢玉心想怪不得楚连江这么写,一个是家徒四壁的穷书生,一个是刑部侍郎家的公子,谁傻了吧唧的去得罪人。但不得罪又不行,否则岂不是要挨电?
公孙琢玉挥了挥袖子:“升堂审案,命人将王旭带上来,还有,去把刑部侍郎家那个谁来着……”
文仲卿识趣接话:“洪文涛洪公子。”
公孙琢玉:“对,把那个玩意儿也给我传唤过来。”
文仲卿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上司,闻言奇奇怪怪的看了他一眼,再次确认道:“大人,真要将洪公子传唤过来吗,他若不来怎么办?”
公孙琢玉心想自己背后有杜陵春撑腰呢,还怕他一个纨绔子弟,将袖子挽起来道:“不来就给我拖,拖不动就打,打到他肯来为止!”
文仲卿心想倒没看出来这位大人这么硬气,只盼别是个纸扎的老虎才好。那王旭本就体弱多病,在牢中关押几日命都去了半条,再晚些只怕就魂归地府了,现在放出来也好。
“是,大人,属下这就命人去办。”
文仲卿说完走出去,对门口五大三粗的几个衙役吩咐了几句,命他们将洪文涛押回来,又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