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仅有树梢晚风,垂眸缓缓靠近闻炎,在他唇上落下了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靳珩说:“谢谢……”
闻炎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靳珩已经抽身离去,他无意识抿了抿唇,总觉得刚才轻飘飘的吻令人心悸难平:“……靳珩,生日快乐。”
靳珩笑了笑,没说话,他从椅子边站起身,把蛋糕收拾好,然后牵着闻炎往家里走,两道影子在地面上被拉得很长很长。
靳珩不知想起什么,挑了挑眉:“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闻炎在六中门口揪着他的领子放狠话,还拍他的脸,只能用气焰嚣张四个字来形容。
闻炎快步走上楼用钥匙开门,支支吾吾半天不吭声,装傻充愣:“忘了,你明知道我记性不好……饿不饿,晚上只吃了两口蛋糕。”
靳珩跟在他后面走进房间:“不饿,你呢?”
闻炎见转移话题成功,暗自松了口气:“不饿。”
靳珩把校服外套脱下来扔在沙发上,有什么小东西从不慎口袋里掉了下来,落在地上:“那就洗澡睡觉吧。”
闻炎正准备应声,结果刚走两步,感觉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低头捡起来一看,这才发现是……anquan套,大脑有片刻空白:“……哪来的?”
见鬼了,他家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难道是他那个几百年不见的老妈?!
靳珩半靠在沙发扶手上,见状哦了一声:“我买的。”
闻炎更懵了:“你买的?你什么时候买的?”
靳珩指了指门外:“刚才在便利店。”
“……”
闻炎不自觉咽了咽口水,捏着手里的小盒子,只觉得像烫手山芋,大脑短路下,问了一个很智障的问题:“你买这个干什么?”
靳珩笑了:“我买回来吹气球玩,行不行?”
操蛋。
闻炎觉得自己蠢到家了,他早该料到靳珩这厮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单纯,听出他言语中的嘲讽,把东西扔了回去,耳根子红了个透彻:“妈的,你能不能说句人话。”
靳珩见闻炎转身想走,攥住他的手腕把人拉回来,然后顺势抵在墙上,也不知是不是无意中碰到了开关,客厅灯霎时暗了下来。
他们两个人谁也没动,身形落入黑暗中,显得有些模糊不清,只有温热的呼吸喷洒交织,暧昧缠绵。
闻炎胸膛起伏不定,心如擂鼓,他不自觉攥紧靳珩的肩膀,喉咙莫名发痒:“你……”
只说了一个字就说不下去,声音哑的厉害。
时间一点点流逝,最后划过了十二点。
靳珩五指缓缓贯穿闻炎发间,迫使面前这人抬起头来接受自己的吻,白日张扬乖戾的样子褪去,只剩下任人宰割的脆弱无助,被吮吻到舌根发麻,连牙关都开始僵麻。
“闻炎……”
靳珩低低出声,嗓音微哑,沙沙磨砺着耳膜,那双遗传自母亲的漂亮眼睛在黑夜中妖气横生,摄人心魂。他仿佛记起什么事,指尖滑过闻炎的脸庞:“其实徐猛说的没错……”
闻炎脑子糊里糊涂,乱成了一锅粥:“什么?”
靳珩贴近了他的耳朵,缓缓啃咬:“你跟我缠在一起,真的会惹祸上身。”
例如上辈子的牢狱之灾,也许还有别的,一笔笔烂账,已经细数不清了。
闻炎被他咬的有些疼,倒抽了一口凉气:“你他妈的,轻点。”
至于什么惹祸不惹祸的事,似乎早就被他忘得一干二净。
闻炎闭眼喘息,感受着颈间留下的温热触感,不自觉仰起了头,脆弱的喉结上下滚动,像待宰羔羊。
他不是不懂徐猛今天在警告什么,但总有那么一个人,能令你不计后果的去做一些事,前路后路,不给自己留丝毫余地。
就好像当年徐猛可以为了颜娜奋不顾身,闻炎也可以为了靳珩做同样的事。
二人跌跌撞撞的倒入了床上。靳珩深吻着闻炎,唇舌一一掠过那些或平或凸的陈年旧伤,然后轻轻舔舐,总会引起身下人的战栗闷哼,却还是照着那人所说的“轻一点”,温柔蚀骨,愈发磨人。
闻炎不懂靳珩为什么要固执吻遍自己身上的伤痕,只觉得痒意直直传到了骨髓,双目失神涣散,几经艰难吐出了两个字:“靳珩……”
“嗯,”靳珩把脸埋入他颈间,“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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