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法官放在桌下的手已经开始无意识摩挲起来,他还算是雌虫里比较沉着冷静的一个,没有立即变脸,只是笑着对楚绥问道:“阁下从哪里听来的谣言?”
楚绥淡淡挑眉:“哦,我听他们似乎都在这么说,随便问问。”
他们都在这么说?
议法官眉头一皱,心下一沉,难道被关押在一起的雄虫都知道这个消息了?他越想越觉得可能,毕竟楚绥在此之前一直被关在房间里,他都知道了,其余的雄虫不可能不知道。
议法官隐隐感到这件事情有些棘手,好半晌都没说话,楚绥倒没步步紧逼,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在桌上按着笔帽:“其实我们知不知道都不要紧,事情如果是真的,根本瞒不了多久,除非中后期暴.乱的军雌永远不使用雄虫的信息素。”
雄虫虽然不算聪明,但也不全是傻子,一天两天的看不出来,时间长了难道还能没有发觉吗?
议法官面色微沉:“所以阁下的意思是,要按照您在星网上发布的那份平等条约来确立新制度吗,那些有过罪案的雄虫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就可以全部开始新的生活?”
楚绥从他的语气中听出了那么几丝忿忿不平,几丝讥讽,心中一瞬间猜到了什么,毕竟这样的例子太多了:“别误会,我并没有这样的意思。”
楚绥道:“我只是觉得,如果把所有犯过罪案的雄虫都关进刑讯室,那么帝国可能就不剩下多少雄虫了,再说他们一受到惊吓根本无法产生信息素,这种方法并不现实。”
议法官微微皱眉:“阁下是什么意思?”
楚绥捏着笔,在桌上轻轻划了一个圈:“所有雄虫依照案底的严重程度进行定罪,无案底前科的直接释放,情节较轻的缴纳罚款或拘留,情节严重的……我建议定下一年或两年的观察期,如果在这段时间内雄虫表现情况良好,能获取雌君雌侍的原谅,可以酌情考虑减轻罪责。”
楚绥说到此处,顿了顿:“至于那些闹出过性命的雄虫,就收进刑讯室。”
人命是底线,如果踩过界,判死刑都不算重,楚绥只是觉得有些像查德一样的雄虫尚且有回头的余地,毕竟雄虫被养成今天这个地步,也有一部分是环境因素导致的。
议法官有一定的话语权,但并不足以决定这种事,他看了楚绥一眼,心知对方提出的建议已经是目前最合适的解决方案,拉开椅子从位置上起身:“这件事我无法决定,很抱歉,您暂时还不能离开,需要待在这里,但我会将您所提出的建议传达给议员阁下。”
楚绥表示同意,不过提出了一个要求:“可以把我的光脑还给我吗?”
议法官有些犹豫,楚绥见状道:“放心,我不做什么,只是想玩会儿游戏,打发时间。”
雄虫无权无势,想做也做不了什么,议法官让部下取来楚绥之前被收缴的光脑,意有所指的道:“希望您能安静等待我们的消息,相信议员阁下们会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
说完就离开了,房门被关上,办公室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楚绥打开光脑看了眼,结果发现他所有的上网权限都被关闭了,星网也登不上去,只能打电话发讯息,心知是对方做了手脚,尝试着给阿诺发了条消息。
帝国联盟会除了几位德高望重的元老,再就是四军中地位举足轻重的将领,会议已经进行了一上午,他们依旧没有讨论出任何结果,反而让气氛陷入了胶着状态。
阿尔文依旧坚持他的想法不动摇:“既然研究不出来,那就继续研究,能压制住初期□□的药剂都发明出来了,我不信研究不出中期后期的,总之不能再受雄虫的钳制。”
阿诺并不同意,看起来清冷淡漠,万事不入眼,实则字字珠玑:“难道药剂一天研究不出来,就一天不释放雄虫吗,军中现在处于血脉暴.乱的军雌已经占了三成,再拖延下去,情况不容乐观。”
他这一番话说动了其他立场不坚定的议员。
“阿诺上将的话也有道理,实在不行还是先释放关押的雄虫吧,否则那些暴.乱期的军雌根本没办法接受安抚。”
“是啊是啊。”
阿尔文闻言砰的一声拍桌而起:“你们再给老子说一遍?!那些雄虫害过多少雌虫的命,凭什么释放他们?!”
有虫反驳:“那么请问阿尔文上将,现在处于血脉暴.乱中期和后期的战士该怎么办,难道我们要眼睁睁看着他们去死吗?”
阿尔文脸色青白,竟被堵的说不出话。
第一军的莫林上将从来没拿出一个明确的态度,看起来只是随大流,所以并不出声,反倒是霍顿上将,不知在想些什么,竟然也罕见的陷入了沉默。
谁手里有军权,他们就听谁的,但凡这四位能有一个统一的意见,其余的议员也就不至于左右为难,就在他们僵持不下的时候,会议室的门忽然被叩响,议法官推门走了进来。
“很抱歉打扰诸位阁下,我有一些事情需要禀告。”
与此同时,阿诺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