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卿卿吓得“啊——”地一声大叫捂脸,心说:“完了!”又想:“哎呀,不对,我该跑!”一转身就要跑,忽然听到“呼——”的一声有什么沉重的东西划破空气的声音,紧跟着一团巨大的阴影突然罩下。那声音突然而来,又突然而去。
莫卿卿震惊地看见一只巨大的鸟冲下来一口叼住了那大蜘蛛,带着大蜘蛛飞向了天上。
与大蜘蛛一起飞到天上的还有风倾然。
风倾然被带到空中没多高,缠住她的蜘蛛丝卡在了斜塌在废墟上的墙壁上方,风倾然不上不下地卡在了半空中。
莫卿卿见到风倾然还有救,赶紧爬过去。她怕蜘蛛丝突然断掉,风倾然掉下来摔死,先拿包垫在下面。她想了下,又把包里的垫子铺开,多少能起到点保护作用。她的西瓜刀没有了,只好摸出吴闷闷的匕首爬到废墟上方准备去割蜘蛛丝。她正要割,又想起她这么割断蜘蛛丝,风倾然就掉下去了。她觉得还是要先把风倾然拉上来比较好。可万一蜘蛛丝有粘性,把她的手粘上了怎么办?
就在她犹豫的这瞬间,面前绷得紧紧的蜘蛛丝突然从高处断了,像橡筋般弹落回来,一起弹回来的还有她西瓜刀。她只感觉到一阵寒风从面前一闪,然后“啪”地一声,西瓜刀落到她的面前,又弹飞起来,落在旁边。
莫卿卿一摸自己的脑袋,身子一下子就软了——吓的。这西瓜刀再偏一点,她的脑袋就被这西瓜刀当成西瓜给切了。
挂在蜘蛛丝上的风倾然则在空中荡悠着一点点地下沉,然后卡在了废墟的夹缝中。
豆大的泪水从风倾然的眼眶里淌出来:死里逃生。
莫卿卿好一会儿才从惊吓中恢复过来,这才想起风倾然,又赶紧去救她。
她把风倾然从石头缝里连拉带拽地救出来。
这蜘蛛网没粘性,不过像钢丝,特别结实。她试着用匕首割了割 ,没割开。她又试着用火烧,可这蜘蛛丝还防火。
莫卿卿只好慢慢地找到蜘蛛丝的“线头”,像理乱麻似的一点一点地给风倾然解开。这蜘蛛丝的质感有点像钢丝又有点像钓鱼线,它有小拇指粗细,解起来并不费事。唯一要小心的就是上面有很多细小的像绒毛的倒刺,不小心扎到手指上,从手掌到手臂瞬间就麻了,过了半个多小时她的手才又能动。好在这绒短,扎不透户外手套。她戴着户外手套,费了好半天劲才把风倾然解开。
风倾然又躺了两个多小时,一直躺到天色都暗了下来,小手指才稍微能动弹些。
莫卿卿见到天色暗下来,且已经开始起风,便害怕起来。晚上很冷,还有很多植物种子到处飞,如今更有会抓人的蜘蛛,还有虫子,晚上留在外面会更危险。她想问:“风倾然,你能走吗?”不用问,只看风倾然这样子就知道风倾然走不了。
她再爬到高处朝四周看去,只见早上的那场大地震把周围的楼都震倒了大半,没倒的也成了危楼住不了人。她这时候想找个遮风蔽雨躲怪物的地方都找不着。
莫卿卿握紧手里的匕首,小心翼翼地绕过那些快长到门口的植物和蘑菇,朝前走去。
她见到许多之前在吴闷闷家见到的那种绿藤,她给它们起了个名字,叫鬼手藤。
鬼手藤穿梭在蘑菇丛中,它的藤蔓爬到了车上、树上、墙上,为城市增添了郁郁葱葱的绿色。
突然,她听到叶子摩擦发出的沙沙声响,浑身一紧,扭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连成片的鬼手藤正往一辆堵在路上的公交车爬去。公交车的玻璃全碎了,车里有许多根须从天花板上垂下去,根须将公交车包裹了起来。
在公交车的车顶上,长着一株张牙舞爪的植物。这植物浑身是刺,有点像荆棘植物,它高约两尺多,植桠略有拇指粗,呈铁锈色,上面挂满了一簇簇一团团、拳头大的长满刺的圆球。
她不知道是圆球在动还是荆棘植物在动。
随着它们的颤动,周围的鬼手藤被它们引过来。鬼手藤那展开的叶子覆盖到圆球上便迅速枯萎,当一片鬼手藤枯萎过后,更多的鬼手藤爬上去。鬼手藤覆盖在圆球上的动作,与抓住纸巾盒的动作如出一辙。
莫卿卿觉得这是圆球荆棘植物在诱捕鬼手藤。
这些植物居然会主动捕食和诱捕别的植物,这哪像植物,简直成精了。
莫卿卿感到憋闷,才觉察到由于自己过于紧张,连呼吸都屏住了。
她一个深呼吸,按住砰砰跳动的心脏,继续朝前走。
她走得很慢。
因为路上有太多她不认识的奇形怪状的植物,她见识过鬼手藤和那铁锈球以后,对这些不知道从哪来的植物连一点边都不敢沾,她必须小心翼翼地绕过它们,因此拖慢了速度。
盖有廊檐的地方,有廊檐遮挡,墙根下并没多少植物,还好走一些。没有廊檐的地方,墙根处也长有植物,只是相对公路上来说稍微少一些,能够找到落脚的空地。
沿街的楼上不时传来惨叫声、痛苦的□□声、撕心裂肺的呐喊声。这些声音在这死寂般的城市时不时地响起,显得格外瘆人。
莫卿卿在靠近路口的时候闻到了臭味,像是什么东西腐烂了。她听到□□声和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