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物线挂在距离地面足有好几十米高的树枝上,摔得莫卿卿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知觉。
她睁开眼,发现自己面朝下趴着,正趴在一根一米多粗的树枝上。
这树枝极粗,使得身高一米七的她只剩下一双脚和鼻子以前的位置露在外面。
她的眼前模糊了好一阵,才恢复视线,耳朵才又能听到轰轰隆隆的声音,然后看见刚才把她咬在嘴里的异蛇还在地上打滚,似乎非常痛苦。它的脑袋泛出的幽蓝色的光芒使得它看起来如同一朵火球。
异蛇附近的地面都被夷平了,就连巨树都被掀去了一层皮。
莫卿卿满脸莫名地看着这垂死挣扎般的异蛇,万分不解:这是怎么了?
她忽然感觉到有点不太对劲,自己的身子好像在一点点下沉,肚子下面还传来粘粘糊糊的感觉,那粘糊感从肚子一直扩散到两侧腰间,并且朝着周围蔓延。随着粘糊感的扩散,那下沉感更强,就好像她趴的不是树枝,而是沼泽,又像是这树枝正在融化。
树枝会融化?
蓦地,她想起异蛇刚才咬住她的时候,毒牙好穿透了她的肚子。毒牙扎透的地方似乎是……胃?
莫卿卿顿时想到自己那感染鬼手藤后变异的胃。没有变异不能发光的鬼手藤就已经很可怕了,她的胃液说算是鬼手藤的加强版吧?
莫卿卿心说:“这异蛇不会是被我的胃液给毒到了吧?”她瞬间觉得心理平衡了。异蛇咬她一口毒她一回,她用胃液毒回异蛇,谁都没占到便宜,大家扯平。
只是这异蛇的毒性真强。她现在不仅身子不能动,就连咽口水都咽不了,口水顺着嘴巴哗啦啦地往下滴。
相对她只是不能动,异蛇的情况就惨多了。
即使在蓝色能量的抵御下,也没能抗住鬼手藤,不到半个小时,异蛇的头骨都没了一半,只剩下半截连脑花都融成空腔的脑袋。它的头部被莫卿卿的胃液融成墨绿色的散发着腥臭味的汁,上的落叶枯枝沾上那些汁液,也都遭到了腐蚀。
异蛇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心脏处仍泛着幽蓝色的光芒,那光芒一直从心脏处蔓延到头部,形成一层淡淡的光膜覆在被胃液腐蚀的头部,似乎想要修复受损的头部,但因头部伤口处全是充满腐蚀性的胃液融化物,几乎没起到什么效果。
莫卿卿动不了,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动,只能默默地趴在那。
异蛇的牙齿扎进她的胃里时,她的肚子上也沾了些胃液,把肚子下的树腐蚀出一个比脸盆还大的坑,那坑还在朝着周围慢慢地扩散。
这让莫卿卿非常担心。万一她的胃液把树给融断了,她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很可能当场摔死,再强的愈合力都派不上用场。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那些受惊的大鸟都安静了下来。
莫卿卿没法抬头,不知道树上的那些鸟都在干嘛。不过她想,自己这么美味的一道菜摆在这里,它们没理由不来吃。
到天都亮了,终于,随着一只大鸟扑腾翅膀的声音传来,许许多多的大鸟扑动翅膀的声音响起,跟着,她便感觉到有大鸟朝她飞了过来,就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盘旋。它们扑腾翅膀时刮起的风吹在她的身上,吹得她觉得更冷了。
莫卿卿心说:“这些大鸟不会来我这吃早餐了吧?”这想法刚完,便听到有大鸟挥着翅膀靠近的声音,跟着一对锋利的鸟爪从空中落下卡在了它的腰上。莫卿卿的心一紧,在心里惨叫声:“尼玛——”她的叫声未完,一声无比凄厉的鸟叫声传来,那只刚抓住她的鸟在把她抓离树枝不到一米的高度便又飞快松开它,痛苦地在树林间来回飞扑,那叫声凄惨得莫卿卿都不忍听。
莫卿卿被大鸟这一抓一放,腰上出现好几道血淋淋的伤口,幽蓝色的微光覆在伤口上,伤口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白膜,给伤口止了血。她趴的位置也被朝着靠近树干的方向挪了几十厘米。
莫卿卿斜眼瞄了下刚才趴的地方,只见她趴的地方出现一个直径约有半米的圆坑,圆坑里沾了很多粘呼呼的墨绿色汁液,看起来格外恶心。
她刚才就趴在那恶心的坑上,那恶心的坑还是她弄出来的。
她胡思乱想着,忽然听到沉重的脚步声传来。那脚步声很沉很闷,像是有庞然大物靠近。她扭不了头,只能用眼睛瞟向四周,能见到的范围非常有限,所以看不见那靠近的庞然大物长什么样,更不知道它是不是也是冲她来的。莫卿卿估了下自己离地面的高度,自我安慰地想这里离地面约有二三十层楼的高度,能够挡得住那些想要吃她的巨兽吧?最不济,下面还有条异蛇,如果是地上来的野兽,要先吃也是吃地上的那只大的!
莫卿卿跳起来, 毫不犹豫地将手里的鸟喙扎向面前这只大鸟的眼睛, 却被大鸟摆头灵活地闪过。她一击落空, 没有再继续去扎大鸟的眼睛, 而是趁机一把揽住大鸟的脖子翻身一跃骑到大鸟的颈后,又一次使出了她的扭鸟脖子绝技。
大鸟挣扎着倒下。它被扭断脖子后并没有立即死去, 而是拼命地蹬着腿和扑腾着翅膀作徒捞的挣扎, 一双眼睛死死地盯住莫卿卿,直到那双眼睛失去光泽变得黯淡,仍旧在盯着莫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