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倾然喊了声:“小莫。”
莫卿卿听到风倾然的声音惊喜地跑到风倾然的身边,说:“你能说话了?能走吗?我们得尽快离开。”
风倾然揉着逐渐恢复知觉的手脚,说:“今天走不了,我们晚上只能在这里过夜。你趁着天没黑,赶紧去找些能生火的东西,再把帐篷支起来。”
莫卿卿听风倾然这么一说,想起野兽怕火的事,她忙不迭地应了声便要去找可燃物。她想起如今的草丛中不知道藏了多少能要人命的动植物,担心行动不便的风倾然再次被拖走,从背包里翻出野营防蚊虫的药洒在风倾然周围,又从旁边的废墟中找到一些可以燃烧的杂物,在距离风倾然约有一米多远的地方升起一堆火堆。为免火堆蔓延烧到风倾然,她把散落在周围的碎石块拢成一个火塘围住火堆。她又从废墟中刨出两件衣服缠在棍子上做成一个简易火把举在手上,对风倾然说:“我去拣柴。”
风倾然看着一阵忙碌的莫卿卿,温声叮嘱道:“你小心点。”
莫卿卿应了声,举着火把先爬到废墟找回自己的西瓜刀。她的西瓜刀捅进大蜘蛛的嘴里,又再从高空中被断掉的蜘蛛丝弹回来,刀头扎在水泥板上,刀尖已经没有了,刀身变形成锄头状。
莫卿卿随手拣起块砖头把刀身勉强敲直,别回腰间,便举着火把去寻找能燃烧的东西。
这些东西并不难找,倒塌的废墟中到处是,损毁的木质家具、衣服窗帘布料、塑料制品等都可以拿来当柴烧。
她在寻找燃烧物的时候,从废墟中发现好几具死于地震中的尸体。
莫卿卿在这个时候自顾不暇,只能找衣物、塑胶布把尸体盖起来,再在他们身上垒上自己能搬动的碎石做了个简易掩埋。她知道自己这么做起不了多大作用,但算是让死去的人有个遮盖保留点最后的尊严。
塑胶烧起来的味道太臭,莫卿卿先烧拖回来的木质家具碎块。家具碎块要么是表面有漆,要么是压制成的复合板,烧出的烟又臭又呛,在废墟旁这狭小的空间里,即使有大风把烟吹散,仍熏得莫卿卿头晕脑胀。
坍塌的房屋建筑物下方有许多空洞和缝隙,风从空洞、缝隙中吹出来,吹得“呜呜”作响,如同鬼哭神嚎。大风中,不时有大小不一的水泥块从废墟上滚落。
这地方空间小,即不利于空气流通,又有再发生地震或者是风太大引得废墟发生二次坍塌将她俩活埋的危险,莫卿卿没敢住在废墟边,她拖着背包扶着浑身酸麻行动不便的风倾然,回到她俩之前藏身的公交车旁。
公交车旁原有的那辆小轿车已经被刚才路过的那头巨兽一脚踩飞,被怪兽踩飞过来的这辆被踩得扁平的小轿车斜立在另一侧的一辆面包车上,在它与公交车之间正好空出一条车道宽、一辆公交车长的空地。
风倾然先把搭帐篷的地方预留出来,再在帐篷四周划出火塘的位置。她让莫卿卿先搭起一个防火的火塘,烧起一个大火堆。她拿着一根从废墟中拣到的钢筋,警惕地环顾四周。风声中传来的兽吼声和野兽踩扁汽车、踩塌废墟的声音让她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
莫卿卿顶着风搭好帐篷后累得很想钻进帐篷中歇会儿。
风倾然让莫卿卿继续去拢火塘,把帐篷围起来。
为着生命安全,为了不在睡梦中被野兽叼走,莫卿卿只好忍着饥饿疲累继续爬起来干活。她在帐篷的四周都拢上火塘燃起篝火后,风倾然又让她到旁边的汽车里去看看有没有备用的汽油或柴油。
莫卿卿又饿又渴又累,天都黑尽了,吹到她身上的植物种子快把她给包裹住了,风倾然在她们不缺燃料的情况下还让她去找油,顿时炸毛了。她叫道:“让我歇会儿行不行?当我铁打的呀!累死了,歇够了明天再干活。”
风倾然说:“这些木材塑胶不够支撑烧到天亮。”她从莫卿卿的登山包中摸出瓶饮料递给莫卿卿,说:“喝点饮料歇一歇,再看看车里有没有可用燃油、玻璃瓶,我做点□□。”
莫卿卿觑了眼风倾然,惊问:“你还会做□□?”
风倾然无语地看了眼莫卿卿,眼里的意思不言而喻。她瞥了眼莫卿卿手里的可乐,说:“省着点喝,只剩下这瓶水了。”
莫卿卿看了眼可乐,犹豫了一下,便放下了,说:“我还是省着点吧,你身体虚弱,一会儿你喝。”她把可乐放回帐篷里,起身去干活,一抬头便看见不远处的废墟上方有两只绿油油的眼睛虎视眈眈地俯视着她们。
她吓得一声惊叫,一把抽出腰间的西瓜刀,双手哆嗦着看着头顶上方的那双眼睛。那眼睛像两盏绿光,比狼眼睛、老虎眼睛大得多,她觉得至少有拳头大。她心想,有着这么大的眼睛的动物,体型得有多大?她真怀疑自己这身板不够那动物一口咬的。
风倾然对莫卿卿叫道:“别怕,它怕火,不然早扑过来了。”
莫卿卿狐疑地看了眼明显心虚的风倾然,她又满是害怕地看了眼那怪兽,觉得自己是没那胆子和实力过去赶跑那怪兽,假装信了风倾然的话。她把收集到的衣服缠在凳子腿上做了个火把照明兼防身,举着火把走到距离篝火不到两米远的一辆越野车的车前。
车窗玻璃全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