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追到黑影, 把符篆交给黎夜后,舒年就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思考着自己刚才听到的游戏提示。
尽管不懂自己哪里诱惑了黎夜, 但别的提示项确实给予了舒年一些启发。
首先游戏有计时, 以“天”为单位,每过一天, 庄园就会发生一定变化,如果任务完成得好, 可以延缓这个过程, 但总体势态应该是越来越危险, 因为这是一个恐怖游戏。
其次, 提示中出现了“它们”, 意味着黎家确实存在着不干净的东西, 不止一个, 具体数量未知。
最后,危险按等级划分,一级是低风险等级,会出现一些灵异现象,要是等级高了……
舒年觉得, 像是庄园这种封闭环境, 一旦发生灾难, 一个活人都逃不过, 不知何策划的几个同事是否已经发生了不测。
他喝了口水, 一看时间已经很晚了,便把画好的符贴到墙上, 关灯休息了。
他还没打算退出去, 而是要再玩一玩, 看看情况。
对于新床,舒年适应良好,很快睡着了。这一觉睡到天快亮的时候,他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凄厉的尖叫,把他从梦中惊醒了。
他打开床头灯,披上外套开门出去,发现外面的灯全亮了,黎心雨坐在一楼大厅中捂脸哭泣,手腕上有明显的淤青,她两个哥哥在安慰她。
“我、我看到有个人影站在床头,看不清五官,但是我能感觉到他一直在盯着我,我吓坏了,拿枕头砸他,把他惹怒了,他就抓住了我的手腕……”
黎心雨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讲着。
二少爷拍着她的肩头,大少爷十分震怒,打电话叫起了所有安保人员,带着猎犬排查整个庄园,誓要把胆敢闯入黎家的入侵者找出来。
女佣们也全部到场了,听到黎心雨的讲述,其中几个十分不安,小声地说:“我们也看到了。”
“怎么回事?”大少爷皱眉说,“说来听听。”
“我们几个是一间屋子的,我们都看到了……一个影子站在我们屋里,把我们吓坏了,时间和心雨小姐看到人影的时间差不多。”
“不止一个人进来。”二少爷说。
大少爷冷笑:“当然是团伙作案。”
“也许还有内应。”二少爷淡淡道。
“是你吧!”黎心雨霍然站起来,愤恨地指着舒年,“一定是你把外人引进来的,你想把我们都杀了!”
“有证据吗?”舒年反问,“没有证据,就是你在诽谤我。”
“你——”黎心雨气急败坏,骂道,“你这个贱人,不要脸的狐狸精!”
她抄起茶杯就要往舒年身上扔,却被狠狠地抓住了手腕,疼得她尖叫起来。
“黎夜!放手!”
黎夜狠狠将她的手丢下去,冰冷道:“你是疯婆子?大半夜发疯?”
“你怎么跟你姐说话呢?!”黎心雨气得肺疼。
“你又是怎么跟他说话的?”黎夜指着舒年,“向他道歉。”
“你神经病啊,让我跟这个狐狸精道歉?”黎心雨瞪大眼睛,“好啊,黎夜,你是不是看上这个狐狸精了?他不要脸,连你也不要脸了?你居然要搞咱爸搞过的破——”
“嘭!”
黎夜一脚踢翻茶桌,眼神阴冷得吓人:“别让我从你嘴里听到那两个字。”
黎心雨被他的暴戾吓坏了,瑟缩着身体,不敢再说话了,二少爷见状打起圆场:“好了,都是自家人,不吵了,你们都回去休息吧,保重身体,我和大哥负责找人。”
“道歉。”黎夜却仍不饶她。
“对不起!行了吧!”黎心雨尖声喊出来,边掉眼泪边跑上楼了。
二少爷轻声叹气,对黎夜摇摇头:“你啊。”
黎夜懒得搭理他,转身走了,经过舒年身边时停了停,瞥了他一眼:“还不走?”
舒年跟着他上楼,黎夜走在他前面,也不说话,舒年盯着他的后背,宽阔挺拔,肌肉线条充满了男性的力量美,给人可以安心依靠的感觉。
“谢谢。”舒年说。
“你是受气包,任打任骂不还手吗?”黎夜并未回头,边走边教训他,“她骂你,你不会骂回来?就这么忍着?”
“没想忍着。”舒年说,“不过我还没说什么,你先替我出头了,我没机会。”
“你觉得我多管闲事?”
“是感谢你。”舒年笑,“你真好。”
黎夜又不说话了。
他们上了楼,先经过的是黎夜的房间,但黎夜没进屋,反而走到了舒年的卧室门前。
舒年开了屋门,回头看他:“还有事吗?”
黎夜沉默着,磨蹭了一会,舒年不等他了,正要关门,忽然听到他说。
“人没抓到,还不安全,你检查一下,把门窗关死。”
舒年眨眨眼。这是关心他,怕他也被人袭击吗?
黎夜的气质又酷又冷,没想到性格倒是很可爱。
“谢谢,你也是。”舒年冲他笑,“记得把符贴好。”
黎夜点头,又说:“还有……”他瞥了一眼舒年隐隐透出身体的睡衣,耳朵红起来,“你换身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