踮起脚,贴上了他的双唇。
被他主动吻住,夏星奇一时慌乱,手都有些不知该往哪里放了,过了几秒,他才后知后觉地搂住舒年的腰,抱着他深深亲吻起来。
周莺看愣了,发出了愤怒刺耳的尖叫,没人注意到舒年的手心里多了一个小纸人,顺着他的指尖滑落下来。
小纸人落到地上,像是有风似的轻轻一吹,贴到小章鱼身上,躲到了它的八爪下。
小章鱼:“咩?”
它乌溜溜的眼睛充满惊奇,小心翼翼抬起爪子,怕压疼了小纸人,纸人却主动抱住它的爪子,将自己藏得严严实实。
纸人指了指门外,示意小章鱼把他带出去。
小章鱼暗戳戳地看了看夏星奇和舒年,见他们吻得投入,就把纸人藏起来悄悄离开了。
他们出门后,小纸人一阵舒展,竟然变成了与舒年别无二致的小人,眉眼一模一样,只是个头玲珑可爱,还不到五厘米高。
小章鱼:“?!”
舒年看到自己施法成功了,也是放下心来,这是一种比较罕见的玄异之术,原理类似于替死鬼,纸人能附着他的一部分意识,按照他的心意心动,相当于他的化身。
现在他要寻找周莺的遗物和被隐藏起来的真相,只有避开夏星奇的耳目才更方便行事。
“你好漂亮,好可爱啊……我能亲亲你吗?”
小章鱼凑近舒年,充满渴望。原本小小的它对于现在的舒年来说就是庞然大物了,只是——
“啪”的一下,它被舒年掀翻了。
“不准。”舒年说。
小章鱼难过极了:“你好坏,利用完我就把我丢到一边,你这负心汉!!”
舒年:“……”
他拍拍它:“事情了结后,我会带你尝遍所有美食。”
“真、真的吗?”
小章鱼泪眼摩挲,得到他的保证,它才说:“好的,现在你要做什么?”
“去衣帽间。”
舒年骑上小章鱼,小章鱼八爪爬得飞快,带着他下了楼,来到别墅门口的衣帽间,里面存放的是鞋和外套类的衣物,方便主人更换。
舒年寻找了一下,看到一支散发着血煞的口红,应该就是周莺的遗物。
他点燃遗物,最先见到的是歇斯底里的争吵,豪宅之中,一位贵妇又哭又喊,她的丈夫却无动于衷,他就是周董事,周莺和夏星奇的父亲。
周莺和她的姐姐害怕地靠在角落,看着父母争吵,沙发上坐着的人是夏明曼,她依旧那么美,乌黑的卷发如海藻,蓝眼睛透出淡淡的忧郁。
周莺曾听姐姐讲过,夏明曼是被她们的父亲正大光明领进门来的。
那时她们的母亲正怀着周莺,才三个月,父亲却突然领来了一个大肚子女人,说她肚子里怀的是他的孩子,当场气晕了母亲。
母亲哭过,闹过,但没用。父亲说她要么接受要么滚,当惯了贵妇的母亲怎么可能过回清贫的日子,所以她只能忍,与丈夫的情妇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她抑郁成疾,几年后去世了。
周莺和她姐姐都恨透了薄情的父亲,也恨着夏明曼和她的儿子,常在父亲不在家时欺负她们母子,夏明曼每每都选择隐忍。
可她们的大哥不同,他竟爱上了夏明曼,这位比他大不了几岁的继母。
他甚至带她和夏星奇逃离了这个家。他们坐渡轮跨江,那晚却起了巨大的风浪,船上有几个人坠江了,也包括大哥,他为了保护夏明曼而死,她才能活得好好的。
可她的父亲依旧愿意接回这个害死她大哥的女人。
当夏明曼被父亲牵着手走进屋门时,周莺握住了菜刀,准备捅死他们,却在看到夏明曼的笑容时蓦地僵住了。
好可怕。
那女人好可怕。
她不复原本的忧郁淡漠,反倒在笑着,眸光妖娆,亲密地勾着周董事的手,娉婷袅娜地随着他上楼了。
自此以后,周莺发现家中多了不少奇怪的摆设。
诡异的羊头雕像、盘绕着触手的烛台、扭曲的画像。
甚至有一次,周莺看到夏明曼在祭拜着一个邪恶的雕像。
她亲吻雕像,似与情人亲昵,又割腕放血,出血量足以致死。
周莺惊恐尖叫,跑出去告诉保姆,然而保姆赶到时,又哪里能见到什么雕像与鲜血,夏明曼优雅地站在原地,手腕光洁,冲她们微笑:“怎么了?”
她的倒影蠕动着触手般的阴影,随着光线的移动张牙舞爪,保姆视而不见,周莺恐惧到了极点,晕了过去。
幸好在她疯掉之前,夏明曼先病死了。
在她去世前,她虚弱地躺在病床上,拉着夏星奇与她说话,周莺站在外面偷听。
“妈妈要离开了。”
“不要难过。死亡不是终点,而是永生,妈妈会在神圣光辉的彼岸等着你。”
“你要找到他。你那么喜欢他,他也喜欢你。你要留住他,他会永恒地陪伴你。”
“……”
夏明曼离世后,周莺对于她的恐惧、憎恨和厌恶全部转移到了夏星奇身上。
夏星奇没有任何异常,她不怕他,为了报复,她疯了似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