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2 / 3)

手中的果脯,她眉目认真地道。

辛老夫人脸色一瞬间就不太好看了,“男女怎会一样,若是个丫头我谢家的香火还是要断,族长那些人会再次上门。”

谢明意听了她的话颇有些头疼,苦口婆心地劝道,“祖母,谢家既对你诸多苛责,又将你和父亲逼于那般田地,您又为何一定要执着于为谢家延续香火子嗣。即便您当初有了父亲,在祖父身死后还是会遭到他人欺辱。可见,府中家宅安康,生活无忧,这些才是最重要的。”

似是说到了辛老夫人最为艰难的那段时期,她难得的沉默下来,脸上的老人斑显得愈发黯淡。

良久,她才喃喃说道,“这世道就是如此呀,从古至今断了香火的人家会被人瞧不起的。你父亲无后,我就是有罪之人,拿什么去见你的祖父。你一定要生下男嗣,一定要姓谢,就当祖母求你了。”

谢明意垂下眼眸,叹了一口气,嘴中的酸果脯也变得没滋没味,几十年根深蒂固的想法并不是她几句话都能改变的。只待来日,徐徐图之吧。

隔壁沈家送的两坛子酸辣皆宜的吃食很快便用完了,谢明意害喜的症状又出现了。像是知道她身体不适,沈婆子又送了几次各式各样的吃食。

每次送吃食过来的时候,她都状似无意地和谢明意说自己主家都在忙些什么。从她的口中,谢明意不仅知道了隔壁那位沈商户家大业大事务繁忙,还得知他隔两日就要往返楚京城内一趟与人周旋生意。

当真是未有一刻闲适,与这厢谢明意每日悠哉悠哉的日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过几日里她也见过沈商户两三次,都是在湖边,那人戴了斗笠手持一个木杆在垂钓。

隔着不大不小的一处湖面,谢明意看不清他的模样,只见他身形高大,沉默寡言,静静地坐在一旁,只有鱼上钩的时候才会动上一动。

干净利落的将鱼甩上岸,看都不看扔进一处瓮里,手下有条不紊又迅速。谢明意半倚在榻上,欣赏地看着他手中的动作,啧啧称奇。

末了,那人却一条鱼也不带走,命身边的一个小厮送过来,言说湖是谢家的,鱼也归谢小姐所有。

谢明意猜想这人只是想享受钓鱼的乐趣,也就未多说。为了表示邻居间的友好往来,她让刘嬷嬷也送了自己庄子里面的菱角与莲藕过去。

沈商户是个勤劳热情的好人,谢明意心中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直到一个人的到来。

谢明意从太傅府到庄子里面居住已经一个月的时间了,前日谢太傅和云夫人趁着休沐的时候来住了一日。他们走后不久,刘管事一脸讷讷地过来禀报,“小姐,镇北侯府的老侯爷说要见您。”

闻言,谢明意翻着书籍的手一顿,老侯爷定是得知她怀有身孕,找到了这里来。以往的几年里,老侯爷因为病痛大多时间都在修养,很少过问原身和祁朝晖之间的事。不过,老侯爷在她和离后派人送了一车珍宝去太傅府,言说是给她这个儿媳的补偿。

因着此事,谢明意对他心中保有一份尊敬,合上了书开口道,“请老侯爷到正堂,我这便过去”。

老侯爷是武将出身,即便是年岁大了也是一副精神奕奕的模样,眉目有神。当看到谢明意不疾不徐地步入正堂的时候,他眼神一闪,放下了茶盏。

“明意拜见祁伯父。”谢明意未惊动辛老夫人,躬身朝老侯爷行了一礼。

听到她平静地喊祁伯父,祁老侯爷哈哈抚掌朗笑出声,洪声道,“谢丫头,到了此时你倒是冷的下心,分得清界限。”

谢明意微笑,恭声道,“伯父说笑了。”说完刘嬷嬷扶着她到一旁坐下。

“不知伯父此行是为何而来?”谢明意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问道。

老侯爷未往她那处多看,捋着胡须朗声道,“这可是明知故问了。谢丫头,你怀了我祁家的子嗣,我怎能不来看上一眼呢。我这几十年膝下仅有一子二女,孙子孙女不知临死前还能不能抱上一次呢。”

说到后面那话时,他语中带了些伤怀。

谢明意闻言立刻放下了茶杯,温声道,“伯父不必如此伤感,您身体康健定是会有子孙绕膝的那天。更何况,我腹中孩儿虽养在谢家,但唤您一声祖父是自然的。”

老侯爷听到她语中的坚决之意,唉声叹气,骂了祁朝晖一句,“家门不幸,养了那么一个儿子。我问那厮你在何处,他也不肯对我说。”

谢明意低着头没有搭话,她心里明白老侯爷有在微微卖惨,就是不知道老侯爷到这里来狗男人是否知晓。

“罢了罢了。”老侯爷摇了摇头,看向谢明意问起了她的身体。

谢明意一一回答,只说未有不适之处,请老侯爷放心。

一直到了日暮时分,老侯爷才笑着起身又命人将几盒子珍贵的药材拿给她,作势要离去。

谢明意朝刘嬷嬷使了个眼色,嘴角噙了一抹微笑,“伯父,天色已晚,从这里回城中还要数个时辰。不如您今日就先在这里歇下,明日再回京里。”

“不必了,”老侯爷摆了摆手,高声又道,“隔壁庄子就是镇北侯府的,我到那里去。”

刹那间,谢明意脸上的笑意僵住,隔壁的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