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剩下的话她没有说,但傅宣相信薛荣明白。
薛荣确实明白了,看着地上目光冰冷的美人,听到后面又有马蹄声赶来,定是傅家护卫来寻傅宣了,薛荣迅速压下心头一丝杀念,脸上浮现失望与疏离,退后两步道:“既然六姑娘宁可相信小人也不愿信我,我也不再自作多情,这便告辞了。”
言罢转身,决绝而去。
傅宣不信他,傅宸却知道吴白起的德行,回头他将马车受惊推脱在吴白起身上,傅宸应该不会疑他,若是吴白起色胆包天再占占傅宣便宜,回头傅宣跟兄长告状,就更容易让傅宸信服了。
吴白起并不知道薛荣的心思,见他走了,他狂喜地回到傅宣身边,兴奋又紧张地问她:“宣宣,你刚刚说的是真心话?你真的信我了?”
傅宣没有理他,瞥见林子里快步赶来的自家护卫,心中一喜。
护卫来了,只要他跟吴白起一起在这边守着,等到母亲跟丫鬟们寻来,她的清誉就保住了……
念头刚起,吴白起突然托起了她肩膀,傅宣又惊又怕又疼,低声斥道:“你放开我!”
吴白起非但没放,反而打横将人抱了起来,趁那护卫靠近前凑在傅宣耳边道:“宣宣,我知道薛荣为何要弄惊你的马了,他是想占你的便宜,然后娶你回家。他真卑鄙无耻,可我突然发现这确实是娶你的好办法。”
傅宣惊骇地看他。
吴白起毫不躲闪地回视她:“我喜欢你,我跟你说过了,开春说的,到现在也没有变,这辈子都不会变了。我知道这样做你会生气,可是我受够了,受够了每天盯着你的去向只能远远跟在你家马车后头,只能远远看你一眼,所以我宁可惹你生气也要娶你,再用后半辈子向你赔罪。”
他十七了,她十五了,老爷子开始催他娶媳妇,去她家里提亲的人更是络绎不绝。吴白起怕了,怕有一天她会嫁给旁人,既然今日老天爷给了他机会,他就想抓住。
“宣宣你们家只来了一个护卫,我不会把你让给他的,他敢跟我抢,我就抱着你躺在地上,他力气再大也别想分开你我,你不信的话尽管试试好了,看我做不做得出来。”
在傅宣耳边说完这一句,吴白起威胁地看她一眼,转身往坡上走去,对那护卫道:“六姑娘受伤了,无法骑马,我慢慢抱她往回走,你快去通知傅夫人,尽快派马车过来接。”
护卫哪认识他啊,疑惑地看向傅宣。
吴白起见了,干脆停住,也低头看怀里的美人,眼睛含笑。
傅宣也算了解吴白起了,他胆大包天,如果她向护卫求助,他会不会真的做出那种事?
脑海里浮现吴白起紧紧压着她抱着她不肯放手的情形,傅宣咬咬唇,最终选择妥协,闭着眼睛朝护卫道:“听吴世子的,去请夫人过来。”
姑娘发话了,护卫不再犹豫,快步离去。
林子里只剩下他跟心上人,吴白起心里乐开了花,忙将傅宣轻轻放到地上。
傅宣皱眉,不知他要做什么。
吴白起见她如此防备,迅速摸出帕子,心疼地道:“你受伤了,我抱着你乱走不好,宣宣先委屈在地上躺会儿,我帮你清理一下伤口,你放心,我会轻点的。”
说着就要去碰傅宣额头的伤,那神情小心翼翼的。
傅宣此刻却不想看他这张脸,扭头拒绝:“不用,你离我远些,再敢碰我一下,我……”
“我就碰了,你能怎样?”吴白起也看不惯她冷漠的脸,一把握住她手,还稍微用力捏了捏,对着傅宣愤怒的眼睛再次问道:“我碰了,你能怎样?打我,还是找你哥哥姐夫求助?宣宣你再敢说一句,我,我就亲你!”
他无赖无耻,傅宣气得红了脸,使劲儿往回挣手。
吴白起怕她弄疼自己,乖乖松了手,放柔声音求她:“你乖乖躺着,我帮你收拾收拾,你看你额头脸上都是擦伤,万一留疤怎么办?宣宣听话啊……”
“你闭嘴!”听他用那种哄孩子的语气喊她,傅宣忍无可忍,厉声骂道。
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吴白起委屈极了,想替自己分辨,见傅宣气得胸口起伏,他不知怎么想到了曾经碰过的软,心跳加快,红着脸放下手,“好好好,我不说了,我也不碰你了,你别生气?”
傅宣懒得看他,朝另一边扭头,闭上眼睛。
她这样,正称了吴白起的心,屏气凝神,贪婪地打量她。
十五岁的姑娘,眉如远山肤若凝脂,那凌乱的青丝那道道细小擦伤反而让她比平时多了娇弱可怜。吴白起又喜欢又怜惜,情不自禁伸出手,用帕子轻轻碰了碰傅宣额头的伤,又在她皱眉时抢先道:“宣宣别躲,我就想帮帮你。”
傅宣深深吸气。
吴白起见她认了,满足地心仿佛飘了起来,动作越发轻柔,从她额头到侧脸,每一道小伤都仔细清理,整个人也从跪坐着变成了跪趴着,脑袋距离她面颊只有一掌左右。擦完最后一道伤口,吴白起自以为温柔地劝慰道:“宣宣你别担心,我会找最好的去疤药给你的,绝不叫你留疤,留疤也没关系,我照样喜欢你,你在我眼里永远是最好看的。”
傅宣躺着装死。
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