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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容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早上醒来时额头很是不舒服。

她往旁边转,想缩到徐晋怀里寻求慰藉,不想扑了个空,身边竟然空荡荡的。

昨晚徐晋说了今日不用上朝的。

傅容疑惑地坐了起来,喊两个丫鬟进来伺候。

“王妃,王爷天没亮就起来了,去了前面书房,说是早饭时候再过来。”梅香有些担忧地道。昨晚傅容险些出事,或许这消息还没传遍王府,芙蕖院这些丫鬟是都知道的,自然也明白王爷现在可能正急着打探什么。

傅容轻轻摸了摸肚子,暗暗叹息。

徐晋能坐上那个位子,她肯定会跟着享福,但在徐晋成功之前,她也得小心再小心。

穿衣打扮,傅容安安心心地待在芙蕖院,等徐晋过来。

外面那些事她插不上手,如今能做的只有不去给徐晋添乱了。

早饭好了,傅容吩咐厨房先温着,等王爷来了再摆碗筷。

徐晋既然说了要陪她用早饭,那肯定会过来的,干等着也没意思,傅容提着鸟笼去走廊遛鸟了。无论是葛川还是温嬷嬷都提醒她平时多散散步,正好八月里不冷不热,满院子桂花香挺适合散心的。

将团团挂在走廊上,傅容从兰香手里接过鸟食,亲自喂它,教它说吉祥话:“平安。”

团团聪明归聪明,似乎不太喜欢学说话,除了它自己突然蹦出来的词,傅容想教它得费许多功夫,好比“平安”两字,傅容从怀孕后就开始教它,到现在它也没学会,傅容拿吃食诱惑它,团团就会扑闪着小翅膀喊“吃饭”,一声声的,像可怜巴巴的孩子,叫傅容没法狠心拒绝。

连续啄了好几口米,团团扭头啄脖颈上的羽毛,啄着啄着忽的跳了起来,朝走廊尽头喊王爷。

傅容惊讶地看了过去。

徐晋果然来了,一身墨色绣蟒长袍,神情清冷,目光跟她相对才柔和下来。

“去吩咐厨房摆饭吧。”傅容扭头对梅香兰香道,两个丫鬟识趣地退了下去,傅容再看向徐晋,笑着等他走近。

她只是浅笑,温温柔柔娇娇俏俏的,像暖阳驱散了他胸口一片阴霾。徐晋将人搂到怀里亲了一口,笑着看她:“何时起来的?身子有不舒服吗?”

依然还担心她没从昨晚的惊吓中走出来呢。

傅容一边给团团喂饭一边俏皮道:“王爷看我像不舒服的吗?就是看团团吃饭,我也饿了,王爷若是回来再晚些,我八成已经吃上了。”

“吃饭!吃饭!”

团团拍打着翅膀,精神十足地叫。

徐晋瞅瞅鸟笼里的小绿球,低声赔罪道:“是我不好,饿着王妃娘娘了,走,咱们也去吃饭。”接过傅容手里的小瓷碟子放到一旁的栏杆柱子上,牵着她手往回走,“这事还没有确切消息,有了我再告诉你。”

父皇将人交给万全审问,万全在宫里伺候那么多年,做事滴水不漏,目前他也打听不出来什么准信儿,但不用打探徐晋也能猜到,真凶不是皇后就是端妃,既然凤仪宫永寿宫都有人被带走了,父皇应该有了线索。

“吃饭了,王爷暂且也别想昨晚的事了吧,我们娘俩都好好的不是吗?”见他长眉微蹙,傅容轻轻挠了挠他手背,再将他手放到自己的肚子上。

徐晋亲亲她,夫妻俩一起落座用饭。

端妃的永寿宫里,地上一片狼藉,寻常百姓一辈子也吃不上的好东西都被人扫落在了地上。

“娘娘,听说凤仪宫那边的流霞也被带走了,娘娘不用担心,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歪,皇上会还娘娘清白的。”目送小宫女们收拾完地面噤若寒蝉地退了出去,邓嬷嬷在端妃身旁小声劝道。

“他会有公断?”端妃突然拔高了声音,指着外面咬牙切齿地骂道:“他若真英明,就不该受人蒙蔽降罪他亲姑父姑母,他若真有公断,就不该将我禁闭在这里就不该害我的亲孙子早产夭折!这事摆明了有人在陷害我们,他居然老眼昏花……”

“娘娘!”听她越说越大逆不道,邓嬷嬷再也顾不得尊卑,一把捂住了端妃的嘴,端妃正气火攻心呢,哪里听得进劝,狠狠一推便将年过五旬的老嬷嬷推了出去。

邓嬷嬷年迈,踉跄几步跌倒在了地上。

内室还有端妃的两个心腹宫女,一名绿屏一名青菱,见此连忙去扶邓嬷嬷。

端妃并非有意的,眼看乳母嬷嬷脸色苍白疼得冒汗,她压抑了两个月的愤怒悲恸不甘突然都爆发了出来,伏在桌子上呜呜痛哭。

青菱示意绿屏照顾邓嬷嬷,她过去安抚端妃,刚要说话,瞥见珠帘后有明黄色的衣角一闪而过,她心中一紧,迅速收回视线,低头劝道:“娘娘别哭了,万幸这次肃王妃母子平安,皇上应该只是随便查查,抓两个宫人降罪就是,不会大动干戈的。退一万步讲,就算真查到咱们这边,没有十足证据,皇上也不会强行将罪名扣在娘娘身上啊。”

“母子平安?”

端妃刚丢了孙子,最听不得这四个字,猛地抬头骂道:“那个贱人害我家破人亡,我恨不得她一尸两命!这次是她命大,等我空出手来了,我倒要看看她还能不能躲过去!”娘家沦落到这种地步,全是肃王夫妻害的,端妃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