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阶下面,手里帕子要拧成麻绳了。
徐晋朝妻子走了过去。
傅品言傅宸识趣地站远了些。
“午饭吃了吗?”徐晋停在傅容身前,悄悄握住她手。
傅容心里急着呢,必须做点什么才能勉强在一个地方站定,而不是跟梁通那样失态。徐晋手伸过来,她就按他的手指头转移急躁,“哪有心思吃啊,王爷怎么来这边了?”
“怕你急晕过去,过来盯着点。”徐晋笑着打趣。
傅容一点都笑不出来,听着里面产婆一声声鼓舞催促,她有些难为情,劝徐晋道:“王爷还是去前院等消息吧。”女人生孩子,男人都该避着点的。
徐晋不动,看看那边来回来去焦躁走动的梁通,低头对傅容道:“不必,早晚我也有这一天,先熟悉一下,将来你要生了,我就能气定神闲了。”
他眼含期待,傅容明白他是什么意思,此时却无心旁顾,一心祈求菩萨保佑姐姐母子平安。
红日西垂,里面终于传来了洪亮的婴儿啼哭。
傅容双腿一软,险些倒在徐晋身上。
傅宛生的是女儿。
产房收拾干净后,傅容傅宣官哥儿都能进去了,纷纷凑到傅宛身边看小外甥女。
傅宛精神还好,躺在床上柔柔地笑,不过小女娃睡着了,傅容姐弟三个就都放轻了声音。
“她就是外甥女啊?”官哥儿坐在傅容腿上,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襁褓里的小女娃,“没有二姐姐好看,也没有二姐姐白,一点都不像。”
“谁说不像的?”乔氏低头看小女娃,由衷夸道:“跟你二姐姐刚生下来那会儿一模一样的。”就是肤色多少都随了梁通,有点黑,但肯定没梁通那样黑就是了,日后长开了,估计比梁映芳还能白些呢,照样是大美人。
傅容也对弟弟道:“她现在小啊,长大了就好看了。”
年前她先后看过康王妃的女儿大堂姐的儿子,说实话傅容觉得小孩子刚生下来皱巴巴的都不怎么好看,可人都偏心自家人,傅容看傅宁的儿子就比看康王妃的女儿顺眼,现在看到盼了好久的亲外甥女,哪怕小丫头黑了点,她也打心眼里喜欢。
最高兴的是,姐姐好好的,小外甥女也平平安安。
“岳母你们看够了没?该轮到我了吧?”
她们娘几个看得热闹,外面等了半天的梁通再也憋不住了,可怜巴巴地催道。媳妇生孩子,生的时候不许他陪着,生完了还不许他第一个进去,他想仔细看看女儿长啥样啊,还有媳妇辛苦了大半天,他还没能哄哄呢。
傅宛又脸红了,可惜没力气说话。
女婿憨厚实诚,对女儿的心意就差写在脸上了,乔氏丝毫不担心梁通会嫌弃女儿没能给他生儿子,柔声叮嘱傅宛几句,她赶紧领着官哥儿叫上傅容傅宣姐妹俩出去了,将里面的母女俩让给女婿亲近。
“宛宛,现在还疼吗?”关上门,梁通大步赶到床前,不等妻子说话先捧着她脸亲了好几口,“下次再生孩子不叫岳父岳母过来了,我在屋里陪你。”
傅宛闭着眼睛给他亲,听他说傻话,等他终于亲够了,这才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男人笑:“快看看咱们女儿吧,官哥儿说她长得不像我。”
梁通听了,连忙低头,瞅瞅襁褓里的小女娃,尴尬地笑:“都怪我黑,连累咱们女儿都跟着黑了。”他是男的,不在乎黑不黑的,小姑娘爱美,都希望自己白白净净漂漂亮亮的,他就不止一次听妹妹抱怨她不够白。
傅宛不爱听他那样说,看着女儿道:“黑点儿怎么了,映芳就挺好看的啊。”
梁通立即附和:“就是就是,谁敢嫌弃我女儿黑,我把他绑到院子里晒上几个月。”
傅宛扑哧笑了,笑着笑着轻轻叹息:“不知道祖父父亲听说是女儿,会不会不高兴。”
梁通哈哈大笑,怕惊动女儿很快又打住,小声跟妻子说话:“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们家姑娘少,你多生几个女儿他们才高兴,没看映芳在家多受宠?跟她相比,我们几个堂兄弟简直是捡来的。”
这倒是大实话,看着身旁一脸欢喜的丈夫,傅宛再次庆幸当日在船上,她没有推开这个男人。
家逢喜事,晚上众人在梁府用完饭才各自回府。
如压在心里的一颗大石头终于被人挪开了,傅容懒懒地靠在徐晋怀里,安心又困倦,在马车轻轻的颠簸中渐渐闭上了眼睛。
不知睡了多久,被人亲醒。
傅容真的困,嫌弃地去推身上的男人,没想他非但没走,还抬起她腰更进了一步。
这霸道来得太过突然,傅容顿时清醒,抓住他肩膀求他,“慢点……”
徐晋早熟悉了傅容的身子,知道她在心甘情愿的时候很快就能做好准备,因此只是先弄醒她,没有急着继续下去。凝视她水雾渐起的美丽眸子,他喃喃地问:“浓浓,现在还怕生孩子吗?”
傅容想全心应付他,可他那边不停,轻轻浅浅温温柔柔抢走她一半心神,“不怕,只是我……”
“既然不怕,那就给我生个儿子。”
听她似乎不愿,徐晋一个前冲直接叫她失了声,叫她再说不出完整的话。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