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四郎从昏沉中醒来,感觉好像被一辆马车从身上碾过似的,忍不住哼唧了几声。
乔母一见他醒了,立刻上前哭天抢地。
乔四郎被她一晃悠,更难受了,嗓音沙哑的问:“娘……这是怎么了……”
听到他这么问,乔母顿时哭的更大声了,吴生却上前一步,微笑着开口:“乔兄,真的一点也不记得了吗?”
乔四郎哼唧着搜刮脑海,突然间如遭雷劈,昨天那似真似幻的场景,不会是真的吧!
一瞬间,乔四郎被激的弹起来,因为他的动作,几乎废掉的半边身子剧烈的疼痛起来,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乔四郎几乎要疯了:“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我明明是想给谭玉书下药的!”
“嘘。”
他话还没说完,吴生就打断了他,微笑道:“乔兄觉得,这些话是可以说出口的吗?”
乔四郎一愣,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吴兄”,此时变的异常陌生,哆哆嗦嗦的问:“什么意思?”
吴生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给他陈述了一个事实:“乔兄,你因为担心新婚之夜力不从心,所以准备了一些虎狼之药,放在酒里,不成想下人拿错了,端到了这一桌贵人的酒桌,所以才会引发一场这样的闹剧。”
乔四郎能考中进士,自然也不是傻子,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让我把所有罪名都担下来!”
吴生无所谓的笑道:“不然呢?难道你敢说实话吗?说你本意是谋害陛下亲封的天威将军?”
乔四郎:……
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什么:“你算计我!”
不然为什么只应谭玉书酒杯里有的药,现在整坛酒都有!
本来在那个房间的是柳娘子,现在为什么没人!
一切的一切都告诉他,他被所有人耍了!
现在怎么办,脑海里依稀闪过昨天的可怕场景,和周围那一声声尖叫,乔四郎的脑子“砰”的一声炸开了,他的一切都毁了!
看他这幅样子,吴生叹了一口气:“本来柳娘子在的话,事情也不会闹到这种地步,乔兄实在不够走运。”
一听这,乔四郎瞬间红了眼,抓着乔母的肩膀疯狂摇晃:“人为什么会没了!你个老畜生!快说啊!”
乔母嚎啕大哭:“我……我也不知道,明明一直看着的……”
乔四郎双眼血红,转而凶相毕露的看向吴生:“你是不是从最开始就在算计我,你想毁了我?没那么容易!我要把所有事情都和盘托出,你不让我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吴生挑眉:“这么说,乔兄是不怕死喽?”
乔四郎一滞,喘着粗气:“你什么意思……你威胁我……你以为我会怕吗!”
“呵呵。”
吴生不慌不忙的开口:“我不是在威胁你,我只是在给你算账,如果按照我给你的说辞,你至少能活下来,而你实说实说的话,那你得罪的就是谭大人、福王世子、甚至包括郑相,他们每一个人,都可以让你死的无声无息,乔兄,你可要想清楚了啊。”
乔四郎一瞬间瘫倒在榻上,看他这样,吴生也不再说什么,微笑着离去。
乔母在一旁也知道全完了,不禁大哭:“儿子,现在可怎么办啊!”
这一刻,乔四郎后悔极了,他当初为什么要轻信吴生的话!如果他什么都不做的话,也可以有个光明的前途,和一个还算不错的妻子,他为什么要冒这个险呢!
他后悔了!他真的后悔了!
……
乔家这件事目击者太多,很快所有人都知道,刚当上翰林待诏的乔大人,新婚之夜放着娇滴滴的娘子不要,和一个男人搞上了。
福王世子自然没人敢提,于是笑料就全落到乔四郎身上,一时间成了所有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只是普通百姓不敢提,满朝文武可都心知肚明,连嘉明帝都知道了。
他一直蛮喜欢自己这个侄子的,此时此刻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虽然了解前因后果后,他这个侄子可以算是无辜,但这也太丢脸了,他都跟着臊得慌!
就这样了,他这个侄子居然还敢来他面前告状……
>福王世子清醒后,回忆了下事情经过,顿时暴跳如雷!
大庭广众下“表演”,还不是他最生气的,毕竟他那么勇猛,这有什么不敢给人看的。
最让他生气的居然是和那样一个男人!
乔四郎虽然称不上丑,但也绝对不好看,尤其是那一口的黄牙,一想到和这样的人滚,福王世子简直要吐了!
那天的情形,已经不是喝醉那么简单了,有人给他下药,算计他!
那人是谁呢?
福王世子第一个就排除了谭玉书,毕竟他可是喝了三杯药酒,据说当时人都不行了。
多亏厄法寺的秃驴发现得快,把他送回家让郎中诊治,才捡回来一条命,但是伤了根本,以后子嗣都会有点妨碍,谁会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手。
当然也有点可惜,那么好的机会,居然没和他滚成,元吉很难受。
算下来,那一场酒宴,只有两个人没中招,一个是厄法寺的秃驴,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