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刚出院,的确不太合适,而且这件事性质实在是太过恶劣!”
马满顺看向姜保富,但随即又马上将目光转到了别处。
无他,实在是姜保富此时真的是太难看。
看上一眼得特需要勇气的那种,反正江陶是极其心理跟生理都不适。
“要不咱回家?”宋云华发现了江陶不舒服,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小声问道。
江陶摇摇头:“没事,没那么娇气。”
她要看着姜保富得到应有的惩罚,而且他太狡猾,哪怕他们抓了他现行,他应该还是会狡辩。
“姜保富,你知道自己犯了啥错不?”马满顺深呼吸了几口,看向姜保富。
“马书记,你这都升到公社去了,咋还管咱这草榴的事啊?”姜保富顶着一身粪,还是那副混不吝的样子。
“别废话,老实回答问题!”马满顺重重拍了下桌子,指向姜保富:“姜保富,我劝你不要耍花招!”
“马书记,我冤枉啊!”姜保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我哪儿知道我犯了啥错啊!我一向都是良民啊,大大的良民!”
“姜保富!”马满顺也知道姜保富的性子,就得直接清楚明白的问
才行:“你去后山干啥去了?”
“睡不着,担心我家老二!就叫上他几个侄儿去老柿子树那儿给他系根红布条,保佑他早点好。”
姜保富看向姜保贵:“老二啊,你咋这都出院了,也不跟哥说一声,你不知道哥担心你啊!都这么大人了,咋还这不懂事!”
“大伯,你要真担心我爹,咋这长时间都没见你去医院看一眼啊!马书记都去看过,你这比马书记还忙啊?”
江陶笑嘻嘻的戳穿了姜保富的话:“还有你这去后山准备的挺全科啊,又是油又是火的。
而且这保佑都是系红布条啊,您咋还往下取呢?
没记错的话,那是我娘昨天刚系上去的。
您家已经穷到这份上了,连根布条也拿不出来啦?”
“去去去,你个丫头片子!这哪儿有你说话的份儿!”
姜保富瞪了江陶一眼后,就又将目光移向姜保贵:“老二啊,你家这丫头片子可越来越不像话了哈!你可得好好管管!这都嫁人了,还这么不懂事!这婆家也让?”
他这一下子针对了两家,把宋家也给拉了进来,明说两家都没规矩。
宋长生别看老好人一个,对谁都笑
呵呵的,但其实护短的很,要不然也不可能跟姜保贵成为铁磁。
“姜家老大,你还是不要扯东扯西了,都挺晚了,要不是你,大家伙都睡了。你还是尽快交待吧,我们刚才可都是看到听到了的。”
“宋会计,我知道你跟我家老二关系好,现在你俩又成了亲家,你肯定向着他。
你说啥就是啥,你们一个革委会主任,一个会计,我就一平民老百姓,我也不敢咋地!”
“都看到了,都听到了,还当场逮到了,你还是不承认是吧?”马满顺问姜保富。
姜保富继续耍混:“马书记,你这到底一个劲儿的让我承认啥啊?你说,你让我承认啥,我承认啥好了,我们小老百姓斗不过你们当官的。”
“别介!我们当官的也不敢得罪你这小老百姓。”
马满顺摆手:“要不是保贵开口让我管这事,我直接就让保卫队带走你了。纵火……”
“大家伙都听一下啊,这个很重要!镇里刚给开了会,夏天了,天干物燥,容易起火。
大家一定要注意防火!水火无情,咱们父辈都经历过的哈,知道这个的厉害!
另外,故意纵火是犯罪,是要被
抓去坐牢的!
不管你是什么原因都不行!也不管你是谁家亲戚,犯了罪就要去坐牢!
还有,山上的果林是队里的公共财物,纵火毁坏公共财物,罪加一等!
如果性质极其恶劣,造成的损害巨大,是要被枪毙的!”
这些话是江陶告诉宋云华,宋云华又去跟马满顺说的。
别看姜杨在镇政府工作,但村里老一辈却都最信宋云华。
他从小就是那种听话沉稳的孩子,加上后来又当了兵,现在还在蓉崃,对于队里人来说,蓉崃可是了不得的大城市。
自然宋云华在年轻人里,就被认为是队里最厉害的。
“坐牢?!枪毙?!”
姜保富倒还好,但他几个儿子受不住了,立马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说了,甚至就连于三巧买了符咒要害姜保贵的事都给说了。
“封建迷信,罪加一等!”马满顺拍桌子:“宣传教育了多少次,封建迷信害死人!你们竟然还真的要害人!”
“不是我,那是我娘干的!”姜保富的儿子们把他给卖了,他立马把于三巧给卖了。
都没啥咯噔的,一个比一个痛快。
既然都交待清楚了,这事也就算完了
,看在他们没真造成啥伤害,而且姜保贵还给他们求情的份上,马满顺让村民投票决定。
最后,姜保富一家今年所有工分都被扣除,年底不得分任何东西。
没有啥比让他们一无所获,得饿着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