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爹当上了生产队队长,又见她娘家里人一直往来寄东西,便又假模假意恩赐一般,其实他们打的啥算盘谁都门清。
她爹跟她娘愿意委屈妥协也是为了他们,他们俩倒不怕落个不孝的名声,可怕连累他们这些子女被人说道。
可他们一再的退让,却让她奶奶跟她大伯家认为他们好拿捏。
于三巧这是又要故技重施,如果他们再次妥协,那她绝对会狮子大张口,肯定又是让他们一家跪下道歉,又是得给姜艳补偿。
江陶是挺希望姜保贵跟陈翠花就此断了跟于三巧还有姜保富他们一家的关系,像他们这种又坏又难缠的至亲,真的能把人折磨死。
她家倒是没有这种亲戚,可她身边朋友家有,她那个朋友因此得了抑郁症。
“老头,你看着办吧,你说咋办就咋办。”陈翠花看向姜保贵:“你是当家的。”
姜保贵苦笑了下:“现在可不是我想咋办?是他们想咋样就咋样!既然他们想这样,那就这样吧!这么多年,也够了。爱说灾星,还是爱说不孝,反正我就是再好也都是错!”
就因为生在初一,就成了灾星,就因为出生时候难
产,就生下来便不被喜欢。
可他也不想他娘遭罪,也不想生在初一,偏偏一切的罪就都落在了他身上。
他算是看清了,无论他咋做,无论他做多好,都无济于事,那就算了吧。
“爹,这人跟人有的缘分深,有的缘分浅,爹娘跟子女也是这样。可你还有我们,我跟大哥、二哥、三哥,以后会好好孝顺你跟娘的。”江陶走到姜保贵身边,蹲下身,握住他的手,头靠在他膝盖上,脸贴着他的手。
“这闺女果然是爹的小棉袄哈。”姜保贵扭头看向陈翠花,眼中闪着泪花:“咱们的日子会越过越好的。”
“肯定会越过越好。”
这边决定后,姜保贵便让马满顺给做证明,人们都围着看热闹。
是她提出来的,可临到了,反而成了姜保贵的不是,于三巧一直大骂姜保贵不孝。
听着那些如刀子一般的话,江陶实在受不了了,她想要上前,被宋云华给拉住了,宋云华朝她摇了摇头。
回去的路上,江陶心里还是很不舒服,忍不住开口问宋云华:“你刚才拉我干嘛?那种人就应该怼死她,要不然他们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货色!”
果然进一步海阔天空,退一步越想越气。
“公道自在人心,在上风的不一定在上风,在下风的也不一定在下风。”宋云华看向江陶:“这件事明亮人心里都会自有定论,在村里,名声最重要,尤其是对爹当上革委会主任有利。”
革委会主任就相当于以后的村长,江陶没咋在村里生活过,但也知道村长别看都不算是官,但在村里可是相当有话语权的。
江陶明白了宋云华的意思,呼出一口气:“是我不理智,冲动了。”
“我也看着他们来气,但这种人不用我们出手,他们自己就会把日子给过死,姜艳不就如此。”
“那个人是你让进果林的?”江陶问宋云华。
“放心,他什么也没干,只是把姜艳追出了果林,让人看到。”宋云华停住脚步,扭头认真的看着江陶:“是不觉得我太过分?”
他不在乎别人咋想他,但他在乎江陶的想法。
“没有。”江陶摇了摇头,实话实说:“如果你同情姜艳,我就得重新考虑一些事了。”
她受不了那种老好人,活菩萨,为了普度众生,可以任自己跟家人受到伤害。
对她来说,
自己跟家人才是第一位,一个不爱自己,不爱至亲,反而可怜想要害他们的人的人,真心算不上是善良,反而是某种意义上的虚荣跟自私。
而且世事真的无法评判,或许在有些人看来哪怕姜艳不对,她跟宋云华也不应该这样对姜艳。
所以做人做事,不用在意别人怎么看,问心无愧即可。
“考虑啥?”宋云华突的一把将江陶拉到自己面前,看着她的眼睛:“考虑跟我离婚?”
“对,不合适不应该强求在一起,有些小事情可以磨合来让彼此接受习惯,但观念是不可能的。”三观不合的人在一起真的会很累,而三观一致则会轻松很多。
“我不答应。”
江陶瞪大眼睛盯着宋云华看了一会儿,突的笑了。
“你笑啥?”
“笑你可爱。”江陶踮起脚,勾住宋云华的脖子,见没人,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我是说如果咱俩不合适我肯定会考虑,但目前为止我觉得咱俩很合适。”
跟宋云华相处,她最大的感受就是安心、舒心。
虽也有误会,也有不愉快,可大部分时候都挺好的,而且感觉还在变得越来越好。
“嗳!”
宋云华猛地抱起江陶跑进了旁边的果林中。
“你干啥?”
江陶捶了下宋云华的肩膀,宋云华将她放下,压在了一棵果树上,眼中含着两簇无名火:“不准离婚,不合适也不准离婚!不合适你跟我说,哪不好我改!”
“喜欢上我啦?”江陶咬着唇憋笑,拿手指戳了戳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