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保贵跟陈翠花顿时炸了,他们就说自己闺女好端端的去鱼塘干啥,咋还掉下去了,他们可是一再跟她说,不准去鱼塘那里的。
“真的?”姜保贵不是不相信,而是觉得太过于震惊,他之前就怀疑自己闺女是被人下了黑手,却没想到竟会是姜艳。
江陶点点头:“之前我太害怕了,赶上那会儿我还傻,我不敢说,我怕没人信我。艳艳她从小就能说会道的,很多时候明明都是她抢我吃的,抢我钱,可最后总会变成是我欺负她。”
江陶越说越委屈,抽泣起来:“我没有!我没欺负她!都是她!我怕这次也是,说我就算了,我是个傻子,我不怕!可不能说我家里人,我爹娘,我哥都是好人,就因为我,被连累被笑话!我懂!我都懂!”
说着说着,心突然特别的酸涩,江陶知道那是姜桃真实的情绪。
只有亲身经历过,才知道有些事情多么的伤人,伤人又是多么的痛!
她是傻子,可她没有那么坏,可除了她爹娘都不信她。
“其实我不想说的,毕竟这事事关艳艳的清白,我们再咋说,也是堂姐妹,可大伯母冤枉我!”
江陶转身朝宋长生跟王玉兰鞠了一躬
:“爹、娘,对不起,我刚才撒谎了,我不是跟云华路过鱼塘想起这事的,昨晚上姜艳来找过我,我才想起来的。”
“她找你干啥?”陈翠花一听这更急了,这姜艳能害自己闺女一次,那就还能害第二次,这明显就是不怀好意。
“她让我今天去领肉时跟云卓一起去。”
聪明人一想就能明白是咋回事了,宋长生跟王玉兰脸色顿时很是难看。
“我假意答应,想着跟云华商量,没想到云华见我没在院门口等他,过来找我,听到了我们说话。”
宋长生跟王玉兰看向宋云华,宋云华点头:“桃儿说的都是真的,所以今天我不让云卓出门。”
“瞎说!你瞎说!”刘秋凤指着江陶,看向村里人:“她从小就会胡说八道,假的,都是假的!我家艳儿不可能做这种事!绝不可能!”
“大伯娘,昨天艳艳给我钱,顺便把这个也给我了。”江陶从兜里拿出一把零钱,里面夹着一个护身符。
这护身符是刘秋凤跟神婆给姜艳求的,上面还有姜艳的名字。
“好你个姜桃!你又抢我家艳儿东西!”刘秋凤想要上前把护身符抢过来,但江陶更快一步给了革委会主任马满
顺。
“马大伯,您看一下。”
马满顺看过后,看向刘秋凤:“还有啥话说?”
“马主任,你可不能听这丫头片子胡说啊!我家艳儿清白被毁了,她屈啊!”
“你要不想着害人,那能出这档子事!活该!”
“对,活该!就没见过这样的人家!见天的想着害人!”
“你们都逼着人家姜老二分家了,还不放过人家!啥人啊!”
公道自在人心,人们对姜艳现在是一点同情都没了,之前还有人觉得姜艳一个姑娘被人毁了清白挺惨,可现在得知事情的真相,谁不想说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马满顺将目光转向宋云华:“小宋啊,这事情你们打算咋处理?”
宋云华看向江陶,江陶看得出马满顺不想把这件事弄大,而且姜艳还未成年,再说就算警察来处理,也不一定能找到证据定姜艳的罪,那不如退一步,在马满顺这里留个好印象。
她听她公爹宋长生提起,马满顺要升到公社去了,而革委会主任则想要让她爹姜保贵来当。
“马大伯,这事您处理吧,我们相信您的公平公正。”江陶看向马满顺。
马满顺满意的点点头:“放心,犯了错的人一定会
受到惩罚。”
姜保富一听马满顺这么说,立即看向姜保贵:“老二,你心咋这狠?你这是要逼死我们一家啊?”
“老二,跪下,给你大哥赔罪!兄友弟恭,从小教给你们的,你咋能这样对你大哥!”老太太人没到,声却先到了。
江陶循声看过去,就见姜保富家的小儿子姜杰背着她奶奶于三巧跑了过来。
“还有你!孽畜!自从你出生,家里就没个安宁!当初就该你一出生就把你摁死在尿桶里!”于三巧拿拐棍指着江陶,那样子要不是看的人太多,她就能一拐棍把她给打死。
“兄友弟恭,兄不友,却要弟恭?奶奶,我算是知道我大伯家一家歪成那样是为啥了!上梁不正下梁歪!”
作为受了21年教育的新时代好青年,江陶一贯尊老爱幼,可对于那些倚老卖老的她却不惯着。
“听听,大家伙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于三巧拿拐棍使劲儿敲地。
“对人我自然会说人话。”论打嘴炮,江陶向来没怕过谁,在学校她能在辩论赛上舌战各名校精英,在菜市场,她也能跟泼妇对骂。
“你!气死我了!老二,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闺女!就这么跟我说话
!”于三巧说不过江陶,就骂姜保贵:“当初我就应该先掐死你!你个灾星!克死你爹,现在又想气死我!家有不孝子,家门不幸啊!”
“灾星?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