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章静姝过去的种种,如同浮光掠影,转瞬即逝。就好像昙花一样,沈寻才方见到它,它就已经消逝了。
场景再次切换,熟悉的客厅消失不见,四周回归虚无,隐约可见到层层迷雾外的红色剧院,以及剧院外更远些的居民楼。
沈寻心中一时有些茫然,没回过神来,可当他抬起头,环首四顾,看到四周空荡荡的虚无时,他才恍然发现,那些属于章静姝的不知真假的过往,的确消失不见了。
——刚刚的那一切,到底算什么?
而爱——爱又是什么?!
沈寻发呆时候,他手里的两个娃娃一左一右地催促起来。
“怎么又发呆了?”
[战场上最忌走神,快回神!]
“你啊,看来真不是当战士的料子,在面对这种危险的东西时你也能走神,看来你能把我们召唤出来大概是走了天大的运气。”
[这话恕我无法赞同。世上没有人天生就懂得某样东西的,但只要肯学习肯努力,那么超过寻常80%的人总是足够。]
“呵,说得好听。与其向不擅长的方向徒劳无功地努力,为什么不将这时间放在开发自己擅长的领域上?你是想要投入120%的努力获得80%的回报,还是想要投入80%的努力获得120%的回报?”
[你这完全是投机者的谬论!世上的任何事都没有捷径可走,想要走捷径的人往往才是绕得最远的那个人!]
“哼,原来又是一个努力论者。我最讨厌你这种无脑鼓励人努力的家伙了。”
[呵,你以为你这种天天躺在床上的空想家就很讨人喜欢吗?!]
沈寻:“……”
沈寻汗颜。
他不过才一会儿的工夫没搭话,这两个娃娃怎么就叭叭地吵起来了?你们相性这么差吗?
沈寻把互喷的章鱼娃娃和贝尔芬格迷你娃娃拉开,试图让两个激动的小朋友冷静一下,一边打岔:“刚刚那个事,你们怎么想?你们有听过这种遗传病吗?”
在刚刚的那段记忆中,给沈寻最深刻的,其实并不是章家人一代代被扭曲的爱意,而是她们的“家族遗传病”。
在沈寻目前的知识储备中,他还没见过哪种遗传病发病时会令病人感到这样痛苦,甚至不惜拿头哐哐撞墙,把头骨都撞骨裂了也没停下的。
这样来势汹汹的头痛,直叫沈寻这位旁观者都忍不住头痛起来,胆战心惊的,好像往墙上撞的是自己的头一样。而更令人感到不妙的是,沈寻这样的幻痛也并非杞人忧天,要知道,这病是章家人的遗传病,而他沈寻也是有章家人血脉的啊!
沈寻实在担心,自己某一天也会像这位……这位外婆一样,突然发病,然后在不间断的疯狂头痛中变成疯子。
“如果真有变成疯子的一天,我倒是希望在疯掉前迎来死亡。”
贝尔芬格奇怪打量他:“你在说什么?什么遗传病?什么疯子?”
初一也开口说:[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提到这种事?]
“……”
沈寻沉默片刻,突然微妙察觉到,自己方才看到的属于章静姝的那段“过往”,似乎只有他自己看到了。
“没什么。”
不知出于什么心态,沈寻再次岔开了话题:“我的意思是……你们说的对,在这样的危急关头,我的确不该走神。”
沈寻透过剧院的上方,看到了那只越来越近的眼睛。
“我是时候专注现在,并加快脚步了。”
……
剧院的一端,沈寻像是不起眼的空气一样,悄悄借了剧院的一处地方,专心进行自己的构图与绘画。
而另一头,被卷入封印物的其他人却不太好过。
无他,就是这封印物,真的太疯了!
所谓的封印物是如何来的,这件事在复苏会高层和调查员高层中并不是秘密——
这世上,有些拥有超凡力量或超凡“天赋”的人,在死亡后不会消散,而是会化作鬼魂,甚至是跳过鬼魂的阶段,直接化作红衣。而当这样的红衣遭遇了某些无法理解的变化后,或者被某些人以特殊的手段捕捉转化后,它们就会从红衣变成封印物。
没错,这就是封印物的真相。
——每一件封印物,都曾经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而这也是许多调查员并不是很乐意使用封印物的理由。
对于一些彻底没有了意识的封印物还好,调查员们还可以将当作它们当作死者的遗物使用,但在面对一些保留了生前意识、习惯、爱好的封印物时,调查员们则很难不将它们视作生者、很难不对他们生出晦涩的怜悯之心。
就像是秦飞拿出的这个封印物,无尽的剧院。
这一件封印物,非常稀有地保留了生者生前的模样与爱好,并以此为基础,生出了【无尽的剧院】。当剧院铺开时,在场所有人都会被拉入戏剧之中,并强行参与其中。戏剧人物的结局就是参与者的结局,而参与者的结局,则掌控在剧院主人的手中——不得不说,这实在是一件强力非常的封印物!
然而成也强力败也强力,这件封印物中残留了过强的生者意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