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很大的，应该还是有人装神弄鬼——只要找到关键性线索就好了，别太害怕。”

叶临海古怪看他：“你就不怕吗？这种奇怪的案子？”

沈寻摇头。

叶临海努力比划：“你怎么会不怕？这种想起来就让人觉得特别恐怖特别不科学的——”

“就是因为它不科学，所以才不害怕。”沈寻叹了口气，“所有看似不科学的一切，背后必然有科学的解释。只要明白这一点你就不会怕了。小叶啊，你还是思想太跳脱了，要记得脚踏实地，才能做好自己的工作啊！”

叶临海：“……”

这众人皆醉我独醒的老干部式口吻就特别可恨！

而秦飞——这位专业就是灵异调查方向的人又能说什么。

他只能干笑一声，闭上本准备发言的嘴。

车内陷入了古怪沉默。

沈寻没有理会那两位表哥各异的表兄弟，飞快翻动着在501室收起的相册。

而这个相册上，统统都是年轻到稚嫩的钱倩与一个孩子的合影，合影的角落写着日期，背后则是一行行小字。

……

【XX年X月X日，与瓶瓶半岁合照。】

【瓶瓶很漂亮，跟她出生时丑丑的样子完全不一样，当她握着我的手的时候，我突然不争气地哭了出来……其实这个时候，我也不知道我在哭什么，我只是在想，或许婶娘说的也不是永远正确的。瓶瓶不是污点，她是上天赐给我的礼物。】

【XX年X月X日，与瓶瓶一岁半合照。】

【瓶瓶越来越漂亮了。她比我更漂亮，漂亮得简直不像是我的孩子，或许是像她的父亲，只可惜我不知道她父亲是谁。每当我看到瓶瓶的时候，我都会生出一阵惶恐：这真的是我的孩子吗？我真的能拥有她吗？她的未来会像我一样吗？】

【XX年X月X日，与瓶瓶两岁合照。】

【婶娘已经是第三次来跟我说将瓶瓶送养的事了。她说她已经找到了一户好人家，那户人家性格好，没有孩子，如果我肯把瓶瓶送给他们并且保证永远不去打扰瓶瓶和他们的生活，那么他们肯定会把瓶瓶视如己出。我偷偷去看了那户人家，他们好像真的很好，但我不敢赌。因为那是我的瓶瓶啊！如果有万一……只要想到这个万一……我就……】

【我决定了……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把瓶瓶好好养大……】

【XX年X月X日，与瓶瓶三岁合照。】

【出来打工已经有一年了，很苦很累，但只要想到瓶瓶，我就能坚持下来……】

【XX年X月X日，与瓶瓶四岁合照。】

【……】

【XX年X月X日，与瓶瓶六岁合照。】

【……瓶瓶上小学了，但我却不能陪她……我跟瓶瓶说我抱歉，但瓶瓶却说，她画了一幅妈妈贴在床头，所以让我不要伤心，因为我每天都在陪她……】

【XX年X月X日，与瓶瓶十一岁合照。】

【瓶瓶马上就要上初中了，婶娘电话里告诉我择校费很贵，不如就上普通的镇中学算了。我拒绝了。】

【我让她放心，说我一定会有办法的……可我能有什么办法……不，我一定会有办法的。】

【我一定会有办法！】

……

相册与日记式自白到此为之。

沈寻看了一眼日期，发现在这之后没多久，就是钱倩的死亡时间。

沈寻想到十一年前的一切，忍不住微微一叹：如果钱倩早知道事情会走到这个地步，她还会做出当年的选择吗？

而那个痛失母亲的“瓶瓶”，如今又在何处呢？

车内，叶临海很快就受不了这古怪的沉默，便又说起了第二起案件，也就是刚刚电话告知的那起案件。

这第二起案件，比第一起案件更令人难以接受了，因为第二起案件的受害人是个还不到十岁的孩子。

戚景深与文婷育有一对六岁的龙凤胎。

其中男孩戚宁安，聪明伶俐，学习成绩很好，似乎日后大有作为，女孩戚宁平，则好像继承了母亲的兴趣爱好，小小年纪就热爱舞蹈，在舞台上就像是只可爱的百灵鸟。

而这一次死的，就是戚景深的幼子，戚宁安。

戚宁平与戚宁安两姐弟，就读于S市的某个昂贵的私立学校，平时上学放学都是由司机接送的。

这几天，因为戚景深突然死亡的缘故，文婷对两个孩子也患得患失起来，向学校请了长假，将姐弟二人拘在屋子里不让出门。但就在这一天，戚宁安从三楼钢琴练习室的窗口摔落，当场死亡。

叶临海喃喃自语：“我本来还以为这是骗保案……但如果真的是，那这下手也太狠了吧……”

虎毒不食子，真的会有母亲为了保金痛下杀手，连续杀害丈夫和儿子两人吗？

“我希望这件事只是意外……”叶临海苦笑，“我真的希望它只是意外。”

沈寻翻完了501室的相册，正在叹息中，没有搭话。

叶临海则继续叹息自语，像是要说服自己一样：“……仔细想想，这件事其实也没必要往骗保案去想。戚景深是安心地产集团的企业高管，年收入不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