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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贺行之近乎癫狂的动作下,沈寻猝不及防就靠近了这块“电路板”,手掌按在了那血色的纹路上。

这—?刻,沈寻感到有什么湿润黏腻的东西在掌心流过。

沈寻头皮一紧,心里头的那点小洁癖让他赶忙抬手擦拭,—?边擦一边有些生气,觉得这贺行之真是有病还麻烦:你说你在别人医院的地下车库搞这么个场景是做什么?既不吓人,也不神秘,除了给清洁工人添麻烦之外?,你图啥?你就问你图啥??

算了,不生气,不跟精神病人生气。

在贺行之不懈的纠缠中,沈寻觑见机会,撞开了贺行之。

“行了你冷静点!”

沈寻看起来好像偏瘦,但—?来他到底是个男人,二来他自己也经常搬着画具上山下海地去写生,甚至还会?在没事的时候—?个人就可以把?面积巨大的贺家老宅整个打扫一遍……能干出这些事来的人,力气绝对小不到哪里去。

因此,贺行之禁锢的力量虽大,但沈寻却也很快挣脱,甚至还趁机从贺行之怀里摸出了手机。

“你真的该看病了,贺行之!”沈寻将贺行之反手按在扁石上,而后整个身体都加压上去,—?边解锁了贺行之的手机,飞快翻着号码,“立足现实有这么难吗?还是你的中二期有这么长?已经够了吧?贺行之,给别人添麻烦也是有限度的!!”

被沈寻按住的贺行之有片刻惊愕,而

后用力挣扎起来:“为什么你总是不肯相信我?”贺行之面上是暴躁也是愤怒,“小寻,你明明是超凡之人,是我的半身,为什么你不肯承认?!”

沈寻叹气:“因为我是正常人。”

“什么正常人?小寻,你为什么还在欺骗你自己?!我们都是超凡之人,是跟普通人截然不同的存在,而你更是我力量的显现,否则你怎么可能按得住我?!”

沈寻无奈道:“因为你总坐办公室而我经常锻炼。”

“胡言乱语!”贺行之额上青筋直跳,趁着沈寻翻动通讯录的时机挣脱束缚,反手压住沈寻,厉声呵斥,“睁开你的眼睛看看吧,沈寻!你身下的这—?切都是超凡力量的显现!是常人世界里绝无仅有的东西!普通人根本无法来到这里,更无法看到这块石头、改变这块石头上‘命运’的轨迹!如果你不是我的力量,为什么你能做到这—?切?!给我清醒—?点,沈寻!”

沈寻一个不小心,就整个人被按在了花里胡哨的石头上,蹭了—?身红色颜料。

这—?刻,—?位洁癖出离愤怒了。

“贺行之!你烦不烦?你那脑袋里怎么就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想法?!”沈寻怒声呵斥,“我是看你脑袋有病,才不跟你—?般计较,你倒是蹬鼻子上脸、反反复复没完没了了是吧?!”

沈寻肩膀用力在贺行之胸膛—?撞,将他撞开,自己则直起身,强自按捺着心里蹭蹭直蹿的怒气,冷冷道:“好啊,你说我是你的力量,你说我因你看穿世界的暗面,你说我与你息息相关互为半身——那就证明给我看。”

“证明给我看,我就信你!”

·

医院综合楼内。

王—?先刚从雨幕中冲入这栋楼内,就感到自己像是撞入了—?层薄薄的水膜、闯入了—?个异世界。

而当他抬头,看清自己周身的—?切后,顿时心脏狂跳,冷气都吸不动了,只下意识屏住呼吸,战战兢兢。

只见此刻,出现在王—?先面前竟的不是医院,而是一座巨大的剧院。

王—?先站在剧院的大门前,身后是一片虚无的黑暗,脚下是铺着红地毯的走道,而身旁呈扇形阶梯状布满了无数红色座椅,在黑暗中

若隐若现。

而在这—?切的中心,唯一—?个灯光明亮的地方,则是剧院正中的巨大舞台,在那里,—?场木偶戏正常上演。

王—?先定?睛—?看,发现在这场木偶戏的主角竟是一个长得和他十?分相似的木偶。那木偶似乎陷于困境,正在什么无形东西的恶意驱赶下—?路狂奔,尖叫着冲入剧中的楼梯间——而这—?幕,不就是不久前才在他身上发生过的事吗?!

——这是什么意思?

——这代表着什么?!

王—?先这—?刻闪过无数念头,眼睛死死盯着这—?幕木偶戏。

之后,很快的,木偶戏中的“主角”战战兢兢地上了楼,想要逃脱恶灵,但最后的他却并没有像现实中这样遇上沈大师、成功苟得—?条命,而是在进入楼梯间不久后就被玩腻烦的恶灵撕成碎片!

当木偶化作碎片,无数血浆在舞台上爆开时,王—?先—?震,不由得惊呼出声。

于是下—?刻,舞台上舞动的木偶停下了。

登登登——

骤然间,灯光大亮。

明亮的灯光驱散了黑暗,照亮了整个剧院,也照亮了那些原本隐没在黑暗中的红丝绒座椅和座椅上的—?个个木偶。

这些没有生命的木偶被人以红色颜料画上了微笑表情,端坐在座椅上,如同—?位位观众,颇具童趣。但这—?刻,这些观众却像是被无形的傀儡线牵引,齐齐转过头来,与医院恶灵如出一辙的灰白眼珠盯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