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甲被侍从提溜到刘荨面前, 刘荨非常温和的给这三人安排了座位,让他们坐下说话。
“反正在宴席上你们也要为了低调不和其他人多聊, 不如陪着朕, 你说对吧嘉飨?”刘荨冲着罗朗眨眨眼睛。
罗朗:“陛下你说的什么都对。”
刘荨托腮:“我怎么感觉你对朕很不满的样子?朕又惹你了?”
罗朗嘴角抽了抽。旁边还有两陌生人呢, 陛下你能不能端着点?
刘荨:能啊, 你看我都自称朕了。
罗朗泄气。算了,陛下若能靠谱一点,他也不就不会心心念念往外跑了。
罗朗叹气:“陛下, 臣没意见。”
刘荨道:“啊, 没意见?那太好了?快弹琴给朕听?”
罗朗:“???”
刘荨在司俊不赞同的目光中, 干咳一声, 道:“朕开个玩笑。朕和你很熟了, 没话跟你说, 你自己去找许和聊天区。来,你们两这次考试考得很不错啊。”
罗朗十分乖觉的端着凳子跑到许和旁边坐下, 一副不想理睬皇帝陛下的样子, 那模样是十分嚣张了,看得旁边榜眼探花惊呆了。
刘荨道:“不用惊讶,我和他很熟了,不在乎这些虚礼。来, 我们聊聊你们两在考试中的献策吧。榜眼你先说。”
楚通立刻应下,正准备侃侃而谈, 侍从又引来了几人。这几人中,就有季斯在。
刘荨道:“不用在意, 让他们也听着,这样他们才知道和你们差距在哪。”
楚通立刻继续回答皇帝陛下的提问。
其他几位进士都没有一甲这么好的待遇,一个个都站着听。
他们被皇帝陛下唤来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激动的。虽然不知道皇帝陛下是依照什么标准选人,但只要有面圣的机会,他们就很高兴。
不过皇帝陛下这番话,却像一盆凉水从他们头上泼下,把他们泼了个透心凉。
敢来参加第一次科举的人,心里都是很自傲。现在被皇帝陛下指着鼻子说他们不如别人,他们心里不可能不难受。
刘荨看出他们脸上的神情,很好奇。
明明考试考输了,试卷也公布了,他们难道还没有自愧不如吗?他们就这么盲目自信?
如果是这样,他要用一甲之外的人,还真的需要打磨打磨了。
许和虽然呈上来一本翻印的试卷给刘荨翻越,但刘荨熟读一甲三位的文章,还和人讨论过许多次,不看案上试卷册子,就能将对方内容中献的策倒背如流。
楚通一边解释刘荨的疑问,一边心里十分自豪和感动。
皇帝陛下这样子,明显熟读自己的文章。没有什么比这一点更让他高兴的了。
他感觉到了皇帝陛下对他的看重和尊重。
他能到考上榜眼,显然献得策十分对刘荨胃口之外,他自己下的功夫也很深。
楚通不仅研究了刘荨和司俊曾经发布的政策,还研究了其他地方现在的政策。更重要的是,他熟知北方中原地形,并且对百姓心理研究很深厚。他的献策方向是如何能损失更小的拿下中原。
楚通每一则建议,都是建立在当地的实际上的,而不是根据自己的空想。
刘荨细细问过之后,称赞道:“济之高才,可直接上任,不必在成都熟悉朝政。朕将派季佩和公宇去徐州,到时候你和他们同去。他们两都是高才之人,你要多学多看,该建议的时候,也要提出建议。”
楚通立刻起身行礼:“谢陛下。”
季恒和季斯都被那个熟悉的名字给吓到了。
他们两科举,怎么他们爹先受重用了。
刘荨见他们两那样子,失笑:“你两人这是什么表情?别人不知道,难道你们两还不知道季佩的才能?朕觉得,或许你们两加起来,都不一定有你们两老子强呢。嗯,至少现在不可能。”
季恒和季斯连忙替父亲谢过皇帝陛下。
刘荨摆手道:“要谢,他自己来谢。季斯,你知道吗?季佩向朕上书,希望不给你授官,想带你去任上磨砺一二。”
季斯低头道:“臣不知。”
刘荨道:“他很后悔,见你天赋奇佳,才华横溢,就对你太信任,疏于管教。你文章写得好,却对实务知之甚少。刚济之所说方向,也是你选的方向。他所说中原地形和百姓生活状况,你知道多少?”
季斯声音更加低沉:“臣……不知。”
刘荨叹气:“你当然不知。以你才气,被世家奉为上宾。日日和那些世家子醉生梦死,抨击社会黑暗。你说你不愿看着百姓的惨状,就真的不睁眼去看了。你只知道现在国家在危急之中,却不知道为何危急,自然也不知道该如何拯救他。”
“不止季斯,你们都是。”
“你们都是有才华之人,文章也做得花团锦簇,志向也很高远,报效国家之心也很急切。可你们的文章都是泛泛而谈,甚至连泛泛而谈都不是,只是自己的空想。”
“种田、治水、车马、粮草……这些在你们看来都是繁琐的俗事,斤斤计较不适合你们高雅的性子,但为官后,做的就是这斤斤计较的事。”
“济之的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