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心心里难受。
能不能别在享受美食的时候说工作?
推广新作物?一听就知道有多大工作量。
李昂郁闷的自酌了一小口酒,这酒他还是从司俊那里抢来的。
司俊自酿的酒都比普通的酒好喝。
“陛下,这两样作物可有什么特别?”李昂一边心里叹气,一边问道。
算了,反正工作迟早都会来。
刘荨道:“红薯耐旱,适合沙土;玉米能在山地种植。两者不占良田。”
李昂惊讶的抬起头。
刘荨微笑:“不占良田,味道不错,能饱腹。就凭这三点,推广难度应该不大才是。”
李昂深呼吸了一下,问道:“陛下,这……真的不占良田?”
刘荨点头。
李昂又问道:“陛下……可是试验过了?”
刘荨道:“自然是试验过了……对了,子杰,你庄子没种?”
司俊道:“种了一些,农人已经掌握方法,可随时前往田地指导。”
李昂忙道:“子杰,既然你已经种植了,为何不早说?”
司俊平静道:“这不比蔬果和调味品,总要等陛下亲自主持才成。”
对着友人司俊就没有找什么要试验一段时间的借口了。
刘荨嘴角一抽,道:“这是子杰的主意,可不是朕的。”
司俊无奈的看了刘荨一眼:“陛下应该多考虑一些这些。”
刘荨抿了一口酒,道:“想太多容易老……嗯,这酒怎么一股子馊味?不是从你那拿的吗?你又骗人了?”
李昂幽怨的看向司俊。
司俊脸不红心不跳道:“最好的酒自然是自己留下。”
李昂的表情更幽怨了。
刘荨吃菜不语。
这是好不好的问题吗?这酒就是失败品吧?
司俊正色:“酒废粮食,陛下不可沉迷。”
刘荨无语的看向司俊。
朕有沉迷吗?热衷向小伙伴们购买酿酒方子的不是你吗?
刘荨不止这么想,也这么照实说了:“子杰,人说话要讲良心,好酒的不是你吗?朕可不好酒。”
“噗。”李昂以袖掩面,“你们继续。”
哈哈哈哈,陛下这性格很符合他性子啊!能把司俊说得哑口无言,真是太爽了。
司俊不慌不忙道:“臣已经在改了。”
得,都自称“臣”了,刘荨果断闭嘴了。
这家伙一定是在怪自己在外人面前不给他面子。可是你把锅甩给朕也没见你给朕面子啊。你就不能把锅甩给别人,嗯,比如李昂吗?
李昂若听到刘荨的心声,定想说,什么仇什么怨,他要挂印辞官!
不过他听不到,所以将陛下引为暂时的知己,对这个突然插|入益州势力圈的大佬表示了接纳。
也幸亏是皇帝陛下,若换了任何人,在益州这个已经上下已经铁板一块的地方,很容易让人心生抵触。
毕竟大多数人都是认司俊为主,可不能接受司俊上面还真有一个上司。
有才华之人,择主都是很挑的。
不过是皇帝陛下……嗯,那也没办法嘛。
只是李昂还是很期待同僚们惊吓的表情,因此他按住了自己提醒还被蒙在鼓里的同僚们的善良之心。
独吓吓不如众吓吓嘛。
既然知道玉米和红薯不占良田,李昂觉得就不需再考虑了。
剩下的,等陛下回成都之后,再召集其他官吏一起商议,李昂就不先问了。
李昂试探的与刘荨讨论了一下学问和俗物,他越问心里越惊奇。
“陛下定有名师教导!”李昂心中居然有些激动。
他本不算忠君之人,但发现皇帝陛下有明君之相,仍旧难免被触动。
便不是忠君之人,心中也认可汉室为正统。天子英明,天下何愁不太平?
“朕和子杰为同门。”刘荨道,“不过朕武艺比不过子杰。皇宫那地方,朕可没办法练武。”
李昂看向司俊。教导司俊的老师们李昂当然知道是谁。益州有名有姓的贤人,司俊都曾上门请教过。
但他直觉,皇帝陛下所说的“同门”,定不是自己所知道的任何一家。
司俊笑而不语。
李昂转移话题道:“陛下既有法子离开皇宫,为何不早些离开?陛下这些年受苦了。”
刘荨摇摇头,道:“离开不难,但朕离开了又能去哪?总得等子杰把根据地打造好了朕才敢走。不然去哪,和被于贼控制,有何差别?何况……朕本是想找机会带太后一同离开的。”
刘荨神情变得黯然:“朕高估了自己。”
李昂神情一僵。
太后之事,于泽虽下令封锁,但益州也已经听到风声。
李昂听着刘荨话中无奈和痛苦,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应对。
他是不是不该提起这个话题。
刘荨见气氛一瞬间有些沉默,主动打圆场:“不说这些了。现在朕已经离开了,接下来是大好的日子等着朕。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朕也过把逐鹿中原的瘾。”
李昂怀疑自己听错了:“逐鹿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