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从她的姿势看出来,她完全没什么力气了,每个动作都很费力,缓慢。
女孩看着比他小个两三岁,晕倒时脸上毫无血色,而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她的脸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没有人为她求情。
郑之南于心不忍,可也知道,自己都自身难保的情况下,多说多错。
在没有搞清楚这些人的特点和这个学校的具体情况时,他除了明哲保身,也无能为力。
因为交头接耳,所以被罚。
这才是大家不敢说话的原因吧。
不允许除了背课文外,说任何闲话,更不许交头接耳。
连没有教官在也不敢说话,这说明了一个问题。
队伍里,班级里,宿舍里,都有人会把他们做的事情,仔仔细细的报告给教官,老师。
不然,怎么可能在没有热你管束的情况下,大家也一句话都不敢说。
就像现在,食堂的没个人都有序的排列成一条队伍,没有教官在身边,教官们去了另外一个方向,教师餐厅。
没有人管束,大家依旧没人说话。
这种感觉让郑之南越来越压抑。
早餐是一碗稀粥加一个馒头,和一份汤多菜少的素菜。
虽然简单,但是吃过禁闭室里的东西后,再看这些,就觉得馒头真软,稀饭真香甜,菜明明只是放了点盐,却觉得好吃极了。
他太饿了。
虽然不是狼吞虎咽,可也提高了不少进食速度。
吃饭的时间只有15分钟,等到他们吃了10分钟的时候,女孩才被一个学姐搀扶着来到餐厅,拿着餐盘去打饭。
脚上像是被灌了铅,异常的沉重。
郑之南不时回头看那个女孩。
看到她还能进餐,吃着面前的食物,莫名的放下了一颗心。
食堂里面应该是两对夫妻在弄,两男两女,另外还有四个值日生在帮忙打饭打汤。
没个人的餐盘都由自己清洗摆放。
餐厅内的餐桌和板凳则有专门的值日生来打扫。
郑之南把自己的餐盘和筷子清洗干净后放到架子上。
他跟着舍友来到了3班,班里有53个男生,看到郑之南,都兴趣不高。
郑之南在一张空桌子前坐下,没过一会儿,有人给他发了几本书。
一本弟子规,一本思想品德,还有一本音乐课本。
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东西,没有纸笔,没有作业本,没有数学语文英语这些最基本的主课。
郑之南看着这些书本,说了第一句话。
“不用写作业吗?”
教室内太安静了,他的声音就像投入湖中的石子,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有些人一脸的幸灾乐祸,有些人神情瑟缩,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回忆。
发书的那人抿抿嘴说:“这里不用写作业,只需要把老师教的背下来就行。”
郑之南听完,没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就在他点完头,翻书本的时候,发书的那人再转身之前对他说了一句话:“这个月实行了禁言,没个人除了上课,不许过多交流。”言语里透出警告。
郑之南听完,在说好的同时,心里松了口气。
原来是碰上了禁言月,那是不是说明,过了这个月,大家就有机会交头接耳了?
才待了第三天,郑之南已经觉得这里压抑的他快喘不过来气了。
郑之南知道自己说话的事情,一定会被人记录下来,发给上面的人看。
可他总不能一句话都不说,该说的时候还是要说。
就像刚刚,他说话了,所以才知道禁言的事情。
如果一直不说话,怎么推动剧情,怎么了解更多信息。
别人可以不说,他作为主角也隐在后面,太平凡了。
主角一定有他发亮的时刻。
虽然这个学校把大家都变成了卧底,互相猜疑,互相监督,所以一言一行都无所遁形。
可他知道,总会遇到和他有一样想法的人。
一样的想法就是——逃离这里。
上午上完课,背弟子规,学了一节音乐,上了两节思想品德课,郑之南被叫到了办公室。
去的是教官办公室,而不是老师的办公室。
惩戒学生是教官的事情,老师只负责上课,当然,他们也可以随意的打骂学生,如果学生不听话,可以再交给教官处理。
但郑之南是个例外,他触犯的是禁言规定,所以直接由教官来处理。
负责他们这个班的教官是早上的那个陈教官。
他正在吃饭,这个时候正是饭点,其他学生放学后也去了食堂,只有郑之南被叫到了办公室。
陈教官吃着排骨,满嘴油地上下打量了一眼神色平静的郑之南。
陈教官不喜欢这种平静的眼神。
或者说所有教官都不喜欢这种平静的眼神。
他们喜欢看到学生露出害怕的神情,臣服的神情。
平静意味着他并不害怕他们。
陈教官吐出嘴里的骨头,没有吐到垃圾桶,而是地上,然后指示郑之南说:“捡起来,扔到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