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持着一个度,但还是有点刺激到神魂,残缺不全的东西怎么可能会好?她算是和他分开了,但注定还是得死。
沧海都没能活下来,更别说她了。
置之死地而后生,没事,这次死她是知道的,有心理准备,也明白这是永远自由活下去的转机。
还有为此争取的勇气和力气吗?昭昭问自己。
她注视着昏迷的荆沉玉,想着应该是有的,至少得离开他身边。
离他远远的,再不相干,让这位天道的亲儿子回去走他的剧情,别再来找她,这样一来,她应该也不用被天道想尽办法弄死了吧。
说起来这次她好像还是得死在他手里,这里没第二个人能让她死了。
勉强为他止血后,昭昭起身到宫殿里寻找。
她有点不想让荆沉玉动手,他估计也不想自己的动手,一个修杀戮剑道的剑修,其实最擅长的事情就是动手杀人,可因为两次伤害昭昭,取了她的性命,荆沉玉估计都对拔剑这事儿PTSD了。
倒不是她自恋,而是他所表现出来的就是这样。
昭昭找了一圈,发现这里真是没有任何可以伤害自己的东西。
没有兵器,也找不到出口,大门是闭死的,出路肯定不是那里。
那之后他们分割开要怎么出去?
昭昭想着这个,视线定在墙壁上,要不然撞墙死?
这样好像有点痛苦啊,之前被般若一剑穿心都没觉得疼。
啊对了,般若。
般若在荆沉玉天灵,他昏迷着,也不知她取不取的出来。
她正要跑回偏殿,就听到身后急促的脚步声,她还不及转头,身子就被人自后抱住了。
“你在这里。”他气息凌乱,紧张道,“你要去哪儿?你不能走,没时间了——”
“我没有要走。”昭昭按住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我只是出来转转,你不要那么紧张。”
她转过身来,荆沉玉松开手退后一步,视线望向别处,眉头紧蹙,眉宇间黛色万千。
“你跑那么快做什么,我在这里能去哪儿?这地方找不到出路,我也跑不掉,现在离开你我很快就会死,我不会寻死的。”昭昭看着他来时的路,“我真是白给你止血了,伤口又被你给弄崩开了。”
荆沉玉望向她定定道:“为何给我止血。”
他不知自己想要一个什么答案,只是一瞬不瞬看着她,眼底是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期盼。
期盼什么呢?昭昭知道,可是她给不了。
“我怕你死了,我的事还没解决。”
荆沉玉愣了愣,点头:“别担心。”他说,“不会的。”
他往前走来,短促地笑了一下:“我现在可以了,我来寻你,我们回去就可以开始。”
这就可以了吗?可他的腿还没好。
昭昭想说什么,但又咽了回去。
那些伤不及性命,等她的事解决,他们出了古墓,他就可以去找地方好好疗伤。
他会好起来的,她不能再“多管闲事”了。
昭昭将心底翻腾的情绪强压回去,冷着脸往回走。
荆沉玉跟在她身后,走得有些慢,她回到偏殿好一会他才进来。
昭昭转过身来,就看见他步履维艰的样子。
她心上针扎一样细密地疼,红唇开合,想说什么,可又很难说出口。
她看着他,不自觉屏住了呼吸,在他站好松了口气的时候,主动道:“你的剑借给我。”
其实荆沉玉给过她惊寒,但随着她灰飞烟灭,仙剑这种有灵的东西早就回到了他那里。
现在她要用兵器就得朝他借。
荆沉玉没给她惊寒,直接给了她般若。
般若是上古仙剑,剑内早已生灵胎,只是始终不曾化形。
它那般敏锐,在被昭昭握住的时候就知道她要做什么了。
作为荆沉玉的本命剑,它与主人有本能的情绪关联,当即便感染到了荆沉玉。
“你……”
荆沉玉刚开口就被昭昭打断。
昭昭反手握剑,微笑着说:“不能再让你动手了。”她歪了歪头,“否则哪怕我都快习惯了,你估计也不太能好好地使用你的剑了。”
荆沉玉被说中心事,有一瞬迷茫,再清醒过来的时候,昭昭反手持剑,对准了自己的心脏。
“你是如何做的,每次它刺下去,我都没觉得疼。”昭昭问他,“我就这样刺下去就行了吗?就会死了吧?会疼吗?”
回答她的不是荆沉玉,是般若。
仙剑嗡鸣,明明没有言语,可昭昭却知道,它在说:不会。
是它啊。
昭昭知道这很不合时宜,可她还是笑了一下,心情轻松不少。
“我会很快回来的。”昭昭望向荆沉玉,“不会让你像上次那样等太久。”
荆沉玉心跳漏了一拍。
他心悦昭昭。
他爱她。
他早就知道。
在知道心意以后的所有日子里,他都过得很艰难,也很被动。
但这些艰难险阻,没有一样让他放慢爱她的速度。
今时今日,此时此刻,他发觉自己更爱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