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人一样处理一切,还能杀了梅寒君,甚至把兰香君和竹幽君打个半死,你真是……”
她长久的沉吟,不知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荆沉玉等了一会等不到,便主动问她。
“真是什么。”
他看着她,面如金纸,发冠却束得一丝不苟。
都这样了,还有力气如此整理形象,更像一只猫了。
猫啊……都说猫养不熟,可昭昭很喜欢猫。
“我讨厌你,但就像你觉得我很矛盾一样,你也很矛盾。”昭昭慢慢道,“我有时很佩服你,如果我不是你的心魔,我或许会不喜欢你这种性格的人,但不至于这样恨你讨厌你。”
恨他,讨厌他,简直没有任何好印象。
她不会喜欢他的。
他再次想起了她的话。
荆沉玉顺着她的假设去想,抿了抿嘴角:“若你不是我的心魔,若我没有……杀你那一次,你会……”
会喜欢他吗。
他没问出来。
可昭昭听出来了。
她看着他,目不转睛。
荆沉玉不自觉退开了一些,本能地逃避那个他不愿意接受的答案。
“我不知道。”昭昭在这时开口,“我不知道会不会,但总比现在好许多。”
“我现在能给你的答案只有一个。”
“不会。”
“永远不会。”
……
永远不会吗。
永远啊。
真是让人难以接受的前缀词。
荆沉玉站了起来,宽大的道袍随风飘起,他一言不发地离开,走出几步远又停下。
“可要去看看书房。”
昭昭确实也没事可做,去看看也行,明日就在书房打发时间吧,不要再碰到今天的情况了。
“好。”她起身跟着他走,注视着他颀长的背影,发觉他瘦了许多。
他没系腰封,宽宽大大的白色道袍像是挂在他身上,长发披散下来,几乎快到膝盖,即便只是一个背影,就美得可以入画,美得几乎是端丽的,这样的人……
周围忽然明亮了许多,昭昭扫开思绪望向前方,这是一条通往书房的长廊,有些狭窄,周围是刻满了经文的高墙,金色的墙壁上的经文让昭昭有些不适,大约是身为魔本能地排斥这些,她脚步变得慢了许多。
“这是太上清静经。”荆沉玉停下脚步说,“你若无事,可以在这里打坐。”
“在这里打坐?”昭昭摸摸手臂,“这里让我很不舒服,显然不是我身为魔该打坐的地方。”
“正因为是魔才要在这里。”
他转过身来,看了她一会,突然将她抱起来转了个方向,让她靠在经文墙上,昭昭背后一片滚烫,但不疼。
“你不止一次因魔灵影响失去理智。”
……确实。
不止一次了,最初在他灵府,和最后在江家。
昭昭动了动嘴唇,他俯下身来,双臂撑在她身侧,她被严丝合缝地包裹着,他广袖垂落,遮挡了周围的视线,昭昭只能看见他。
这里刻的都是清静经,但荆沉玉一点都无法清静。
他凝视昭昭,风吹动他宽大的道袍,他们在经文密布的狭窄通道里交换呼吸,他垂落的发丝缠绕过她的脸颊,好痒。
“于此地打坐有助你压制魔性。”
他声音模糊,但昭昭听明白了,这倒是她需要的,所以她没什么反对,点了一下头。
但说这些有必要用这样的姿势吗?
昭昭刚想指出这一点,唇上就落下一片温软,带着些薄凉的气息,是他。
他吻了她。
昭昭既意外也不意外。
他用宽大的袖子和衣袍将两人私密地圈了起来,在刻满了经文的金色墙面上,沉浸执迷地吻她。
昭昭屏住呼吸,没有任何回应,眼睛也睁得大大的,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看着他走在悬崖边,看着他……跳下悬崖。
“昭昭。”他停了下来,与她对视,看着她眼睛里他天人交战的模样,“没用。”
“……什么没用?”
“这些经文没用,你不用在这里打坐了。”
“……”
“我将它倒背如流,可是没用,我没办法清静。”
昭昭的手缓缓抬起,落在他胸膛上,还能摸出那因蛟气而凸出的血管。
“我想不到办法。”
荆沉玉又说了一句话,有些前言不搭后语,不知是什么意思。
昭昭想问,他却再次吻下来,她没拒绝,手撑在两人之间,亦不曾沉迷。
她只是很清醒,清醒地在想这是不是与他神魂交融的时机。
虽然决定了要和他一起去九华剑宗试试,可若在这之前可以分割开,那日若有什么不好的结果,她大不了丢下他自己逃。
虽然照他的意思,形势不好的话她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