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2 / 3)

是对所有事所有人都没有期盼啊。”

荆沉玉垂眸望去。

夜月眠幽幽道:“所以,剑君在期盼什么啊?”

他还想继续说,可荆沉玉在此刻将符咒全部贴好,结界恢复牢固,夜月眠支撑着去冲破结界的魔气被打了回来,受伤颇重。

他说不下去了,只阴鸷地盯着回到渊底的荆沉玉。

荆沉玉也看着他,淡漠道:“自今日起,结界与本君合二为一。”

他一字字说着令夜月眠五百年努力功亏一篑的话。

“除非本君亲自揭开符咒,或是本君陨落,否则你此生都无法离开镇魔渊。”

“荆沉玉!”

“夜月眠,你便在这镇魔渊底,好好猜猜本君到底在期盼什么。”

荆沉玉丢下最后一句话转身离开,长发倾泻衣袂翩跹,在魔气环绕的镇魔渊底,像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看得夜月眠牙痒痒。

五百年了,他努力了五百年,难道真要因为这一张符咒功亏一篑吗?

不行。

夜月眠紧盯着荆沉玉白衣轻舞的背影,他是魔尊,是魔界曾经最强大的魔,有些东西荆沉玉鬼遮眼暂时还没感受到,但他冷静下来,有所感应。

是同类的味道。

在一点点变得清晰起来。

似曾相识。

夜月眠忽然不慌也不气了。

他笑起来,喃喃道:“真有趣。”

如果一切如他所想的那样,那荆沉玉的心头血符咒就有的解了。

他决定了,不光是左膀右臂,如果事成,他愿意给她魔界的半壁江山!

……

回到岸上的时候,荆沉玉脸色更加苍白了。

这苍白令他俊美的面容充满了破碎感,元采衣远远望着,便觉得这样的人,师妹那样爱重,久久割舍不下,也是应该。

华倾第一个来到他身边,想帮他检查伤势,但被躲开了。

荆沉玉白衣清寒,低低沉沉地说:“本君已加固了结界,夜月眠绝无可能逃脱。”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从未有过意外,众人一听全都松懈下来,露出笑容。

顾灵皇走上前说:“若是如此那可就太好了,但魔界的大魔还在流光海附近蛰伏,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荆沉玉望向他:“本君在,不会有意外。”

那样的自信,简直闪瞎了顾灵皇的眼睛。

但他也确实有自信的资本。

“你处理后面的事。”

荆沉玉吩咐了华倾便独自先走。

他是要去疗伤,华倾一百个不放心,但也不得不按他的吩咐做事。

回了营地的结界中,荆沉玉按着心口放慢了步伐。

取心头血到底还是让他的伤雪上加霜,他现在浑身都痛,可他一点都不排斥这种痛。

相反,他很需要它,只有这样才能时时刻刻提醒他,不要去想别的。

疼痛可以让他清醒,让他时刻警惕不要再回忆。

可走了几步,在即将到九华剑宗的帐篷时,他见到了金盼儿。

金盼儿被顾灵皇关在结界里哪儿都不许去,很是无聊,所以就随处走走。

蓬莱岛的帐篷就在九华剑宗不远处,她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

金盼儿也看见了荆沉玉,她有些傻眼,退了几步,想到什么,又往前几步,动作依然不算熟练地行了蓬莱之礼。

“恭迎剑君。”

她带了些口音干巴巴道。

荆沉玉看着她,哪怕极力克制,还是忍不住想到,那个已经被他亲手一剑穿心的心魔。

胸口气血翻涌,他闷哼一声,嘴角流下血来,金盼儿瞧见,赶紧上前查看。

“剑君你没事吧!”她十分紧张。

荆沉玉躲开她,用手抹去嘴角的血,一言不发地回了九华剑宗的帐篷。

金盼儿望着他的背影,眨巴了许久眼睛,忍不住自语叹息:“又美又强又惨,真是要了亲命了啊。”

可是……

“虽然但是,剑君都这样了,师兄岂不是更危险?”金盼儿一提裙摆,“还是师兄要紧!”

想到顾灵皇可能也受伤了,她光速前往镇魔渊。

帐篷内,荆沉玉并不关心一个晚辈说了什么去了哪里。

他跌跌撞撞地坐下,道袍狼狈,白色染血。

他低着头,嘴角不断渗出血来,他粗鲁地擦掉,莲华道冠束起的长发混着白色的发带凌乱地披在肩上,眉心一点朱砂痣红得像是也要滴下血来。

他并未立刻调息疗伤,而是就那么看着一处,几乎是在发呆。

眼前的画面仿佛变了,他好像回到了太素宫那间他再也不愿进入的殿内,飞舞的白纱轻绸之后,身姿曼妙的姑娘对着他说:“荆沉玉。”

“荆沉玉啊。”

“荆沉玉……”

“你现在,是不是算输了?”

“我没有。”荆沉玉猛地站起来,咬唇道,“我没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