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足,就是还没实践的机会就穿书了。
现在机会来了。
被怒意冲昏头脑,昭昭没了之前的犹豫和最后一丝矜持,毫不迟疑地低下头去。
如此一来,荆沉玉便看不见她的脸了,可更让他难以接受的事情发生了。
“你这心魔!”
荆沉玉再也忍耐不住,当即反抗。
“怎可如此!”
荆沉玉大声斥责:“快停下!”
他使劲挣扎,奈何缚仙术昭昭已经用得炉火纯青,他又重伤在身,般若剑被结界隔绝在外,一直在想办法进来,但办法暂时还没想到。
荆沉玉气急攻心,竟然吐了一口血。
昭昭在这时回到他面前,看了他一会,叹息道:“你现在是不是算输了?”
荆沉玉嘴角满是鲜血,血液顺着他优美的下颌线流下来,他染血的唇瓣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又是一口血吐出来。
昭昭用指尖抹了一点他的血品尝了一下,真是久违的味道。
穿成心魔真是无奈,对他血液渴望的本能让她都要变态了。
“还是不肯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吗?”
昭昭幽幽道:“我问你最后一次。”
荆沉玉咬着染血的唇,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她已经死了几万次。
“我知道了。”她可惜低叹,“为什么非要这样选?但你选了,我也必须得选。”
后面的事,似乎都顺理成章了。
九华剑宗开宗近万年,太素宫从未有哪一日像现在这样,处处是缱绻悱恻之声。
白色的轻纱随风飘荡,层层叠叠,显得轻纱之后重叠的人影虚幻缥缈。
这一切看上去甚至有些美好,但身处其中的两个人大概都不会这么认为。
荆沉玉觉得自己做了一场噩梦。
可怕的噩梦。
噩梦之中,曲线玲珑的女子侧坐在纱帘之中,她很近,近到他浑身不适,但不是她离他太近,而是他靠得太近。
某个时刻,荆沉玉泛着淡蓝的眼睛甚至变成了赤红色,这是真的快要走火入魔的迹象。
年少成名时,荆沉玉也想过他的心魔劫会是什么样子,要如何度过。
后来修为高了,心中所思和少时完全不同,他变得很淡漠,对一切都淡淡的,既无什么热衷,也无什么厌烦。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不怎么考虑心魔的事了。
天地万物自有其条理,该来的总要来,来了就坦然受之,他自信能妥善处理,所以在心魔迟迟没有出现,直接到了化羽境的时候,他一点都没奇怪。
他也不曾纠结为何没有心魔,非常平静地修炼到了现在。
现在……
现在一切来势汹汹。
那心魔说他现在算是输了,好像也没错,他看起来很像是要输了,或者是已经输了。
他动了心念,皱了眉头,没能抗住,给了她剥夺他一切的机会,这还不算输吗?
可荆沉玉不想输得这样彻底。
海潮翻涌,他像无边海潮中的一叶小舟,海水将他所有的自负与骄傲浇熄,在快要溺死的时候,荆沉玉翻身而起,和掌握主动权的昭昭调转方向。
昭昭懵了,说实话她有点上头,有些事真做了也就没之前的犹犹豫豫了。
现在荆沉玉突然这个反应,昭昭摸不清他到底想干什么。
她仔细看他表情,他发髻散乱,白皙的颈间满是红痕,清寒寂寥的桃花眼死死盯着她。
他身上还被缚仙术捆着,这翻身若不是昭昭松懈了,他也成功不了。
他望着她那个眼神,昭昭很难形容,但她大概这辈子都忘不掉。
仿若溺水的窒息感传来,荆沉玉大约也有感觉,他仰头闭眸,昭昭飞快地眨巴着眼睛,也就在下一刻,她突然心脏咯噔一下,痛呼出声。
震惊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被般若剑穿胸而过的心口,昭昭微微张开,发不出言语,血先流了出来,像极了之前的荆沉玉。
她呆呆的,她这是……被杀了吗?
要死了吗?
真到了要死的时候,她竟然一点都没觉得疼。
真的一点痛苦都没有。
痛呼只是本能,其实一点都不疼。
嘴角的血开始消失,渐渐变成魔气,她这段时日跟着荆沉玉修炼的一切都在消散。
她没有血了,无边魔气开始消散,殿内渐渐被黑气充斥,荆沉玉长发散乱,气息也混乱,胸口极速起伏,眉眼冰冷地盯着逐渐失去气息的昭昭。
她慢慢抬手,艰难地握住了般若剑的剑刃,似乎要做最后的挣扎。
但她当然失败了,锋利的剑刃划破她的掌心,魔气又从掌心冒出来,昭昭无力地垂下了手。
她绝望又疲惫地看着荆沉玉,有一肚子的话想说。
比如选在那样一个时刻动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的功法不还是照样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