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吴三奶奶一个人,就跟三房所有人闹僵。
盛思颜以后还要跟三房的儿媳妇们做妯娌呢。
她这样劝了劝周怀轩。
周怀轩不置可否地转移了话题:“我爹的伤势,到底什么时候能有转机?”
一说起周承宗伤势,盛七爷就皱起眉头,捋着胡须道:“真不好说。伤到脑袋还能捡回一条命,已经很不容易了。希望他的高热能很快退下来,不然真是……”说着。摇了摇头。
周怀轩问盛七爷:“需要什么药材?”当然是退烧快的。
“这不是药材的事!”盛七爷瞪着眼,企图给周怀轩讲解医理。
周怀轩抿了抿唇,眉头微微蹙了起来,明显听得一头雾水。
王氏忙道:“怀轩,显白在隔壁的屋子,你要不要去看看他?”顺势把周怀轩从盛七爷的长篇大套中“解救”出来。
周怀轩闭了闭眼,微微颔首道:“那我爹就麻烦你们了。”
“你这孩子。说什么客气话?都是一家人。我和你岳父一定会把你爹救过来的!”王氏嗔道,一边给盛七爷使眼色。
盛七爷只好吧嗒吧嗒嘴,道:“尽力而为!尽力而为!”就是不肯如同王氏一样说一句准话。
周怀轩去隔壁屋子看周显白的时候。王氏拍了盛七爷的肩膀一下,嗔道:“你说句准话会死啊?!”
“我不会死,但是我拿不准的事情,从来不说准话。”盛七爷一本正经的道。拒绝王氏的“人情世故”。
王氏知道他就是这个脾气,也没有强求。只是道:“我说了要救过来,就一定要救过来。我已经想了个方子出来,你来,咱们验验方儿?”说着。两人便去旁边的药房里按方抓药去了。
……
周怀轩来到隔壁屋子,看见周显白也躺在床上,不过没有像周承宗一样人事不省。
周显白虽然是躺着。可是一双大眼睛骨碌碌地转,一看就是伤好得差不多了。
周怀轩微微笑道:“你的伤倒是好的快。”
周显白听见周怀轩的声音。精神一振,从床上坐起来,笑着拱手道:“大公子,请恕小的不能起身给您磕头了!”
周怀轩笑了笑,在他床边的锦凳上坐下,道:“你的伤没事了?”
“怎么会没事?不过我这人特别能忍,一点小伤小痛,忍一忍就过去了。”周显白笑呵呵地道,又问周怀轩:“大公子要不要喝茶?”
“大公子,还没有恭喜大公子喜得麟儿!”
“大公子,大爷的伤怎样了?听说是为了大公子挡箭?!——哪个王八蛋丧心病狂,居然敢射我们大公子的冷箭!待小的伤好了,一定为大公子出气,抓住那个狗娘养的,一气捅他个七七四十九刀!”
“大公子,听说清远堂和听雨阁都被烧了?那咱们住哪儿啊?咱们的内库呢?大少奶奶那么多的嫁妆和聘礼……”
周怀轩没有做声,只有周显白一个人叽叽喳喳一口气问了无数个问题。
周显白受伤这阵子,没人在周怀轩耳边聒噪,周怀轩还真有些不习惯。
“等你伤好了,自己去看吧。”周怀轩一点都不浪费唇舌,简单一句将周显白打发了。
周显白笑呵呵地挠了挠头,道:“小少爷叫什么名字?”
“阿宝。”周怀轩淡淡地道,“小名。大名还没有取。”
“阿宝?”周显白皱起眉头,“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周怀轩有些不自在地起身就走,只扔下一句话:“明天来看你。”
周怀轩走出去好久,周显白的声音才爆发出来:“我想起来了!阿财!——阿宝跟阿财是一对啊靠!”
周怀轩窒了窒,脚下不停,大步往内院行去。
……
周三爷和周怀礼从盛国公府出来,便坐上大车,往蒋侯府行去。
周怀礼好奇地问周三爷:“大伯娘如今是怎么回事?又跟大伯父闹别扭了?居然没有来亲自照顾大伯父……”
周三爷眯着眼,看着车外的街景,轻声道:“你走的这阵子,大房出了些事,你大伯娘和大伯父还在闹别扭吧。”
不然以冯氏以前的黏糊劲儿,这会子应该在周承宗床前衣不解带地服侍才对。
周怀礼笑了笑,道:“大堂嫂的孩子都生了,三妹可以从家庙回来了吧?”
他说的是周承宗的庶女周雁丽。以前周老爷子说,等盛思颜的孩子生了,周雁丽就可以从家庙回来了。
周三爷嗐了一声,道:“家里乱糟糟的,谁想得起她?前些天。越姨娘瘸着腿,还去家庙看过她一次,才刚回家不久,结果又遇到这档子事。——这话不用你提,他们大房自己的家事,我们不宜插手。”
周怀礼应了一声,笑着道:“我只是看三妹可怜。这么大岁数。还没有定亲。女儿家不比我们男人。多大年纪都没事。女儿家过了十五还没说亲,人家都会以为她有毛病的。雁丽已经十七了……”
“那就更不用我们管了。”周三爷不以为然地道,“我记得大哥说过。雁丽择婿的事,交给越姨娘自己选。你看看,本来就是庶女,嫡母和父亲都撒手不管。只让一个妾室张罗,能找到什么好人?还不如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