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西北望,射天狼’!”
“好!”
“好!”
屏风后面传来一阵轰然的叫好声。
“怀礼,‘亲射虎,看周郎’,这说的是你啊!”这个声音是吴国公府二房嫡长孙吴兆祥的声音,他跟周怀礼也是嫡亲表兄弟。
“呵呵,人家也许说的是周大公子。”这是郑国公府二房嫡长孙郑中易的声音。
巧的很,吴国公府和郑国公府如今都是二房嫡次子承袭了世子之位。
水涨船高,这两个嫡长孙的身份也高了许多。
周怀礼的声音传了过来,“哈哈,中易说得对!毅兴当然说的是我大堂哥,他怎么会说我呢?”
王毅兴笑着道:“怀礼过谦了。你当年也是立下赫赫战功的人。周郎周郎,你也姓周啊!——都是!都是!哈哈……”
屏风这边的盛思颜听到这里,眉头微微蹙了蹙。
她低下头,默默地看着自己脚边的一支夜来香,满脑子都是周怀轩少年时候在家里的日子是如何过过来的?她是不是要去问问周显白呢?
正琢磨间,盛思颜突然觉得有股如芒刺在背的感觉,好像有人目光犀利地在打量她一样。
盛思颜猛地抬头,看向那目光的来处。
人群中,文宜室的目光一闪而逝,盛思颜没有错过她眼底的那抹算计。
“斗草了!斗草了!”
几个年纪小一些的姑娘蹦蹦跳跳采了满捧的花草抱在怀里,东一个,西一个,和别的姑娘们围成了圈子开始斗草。
“我有星满天!”
“我有蝴蝶兰!”
“我有夫妻穗!”
“夫妻穗?哪里有这种兰花?!”有人不满,指着另一个姑娘说道。
“当然有。你看着两朵兰花背靠背生在一起,就是夫妻穗!”
“切。我有并蒂莲!能不能抵得过你的夫妻穗!”
一群小姑娘顿时咯咯咯咯地笑起来。
盛思颜听得有趣,弯腰将自己脚边的夜来香也摘了一支下来,递到蒋四娘手里。道:“蒋四姑娘,你可以拿这个跟她们去斗。”
蒋四娘笑着点点头。道:“我喜欢夜来香。”说着,将那月白色的夜来香放到面前深深嗅了一口。
“蒋姐姐!盛姐姐!你们快过来啊!”郑月儿手里抱着大捧的各色花卉,眉开眼笑。
蒋四娘忙应了一声,“来了!”说着就先走了过去。
盛思颜跟在她后面走了两步,她的目光却没有错过人群中文宜室的举动。
当她看见文宜室意味深长地跟旁边一个姑娘交换了一个眼神的时候,盛思颜心中警铃大作。
她想了想,走了两步,突然身子一歪。扶着身边的丫鬟小柳儿叫了一声,道:“哎呦,我脚好像崴了。”
小柳儿忙道:“大少奶奶,我来背您吧!”
盛思颜摇摇头,皱着眉头道:“那倒不用,你先扶我回去吧。回去歇一歇再来。”
小柳儿忙点头,扶着盛思颜回头就走,离开了这片小山谷。
她们刚离开这里没有多久,就遇到从禅房那边匆匆忙忙过来的范妈妈。
“大少奶奶!”范妈妈如今是冯氏身边的管事婆子,很有几分权势。她一看见盛思颜回来了。顿时如释重负。
“范妈妈。”盛思颜笑着跟她打招呼,“有事吗?”
范妈妈笑着道:“大奶奶说找大少奶奶有事呢,让奴婢去请大少奶奶。结果大少奶奶竟然回来了。”又问她:“那边不是在斗草吗?”
盛思颜看了范妈妈一眼,也不拆穿她,笑着道:“我不小心崴了脚,没法在那边待了,想先回来看看脚。”
“啊?崴了脚?快回去让奴婢给您瞧一瞧。”范妈妈忙从小柳儿手里扶过盛思颜,带着她回那边的禅房院子里去了。
回了院子,范妈妈也没有带她回冯氏待的那间禅房,而是在一间僻静的禅房歇下了。
盛思颜看了看这屋子,一双澄净的凤眸静静地看着范妈妈。如同会说话一样。
范妈妈见盛思颜一副了悟的样子,也不跟她打马虎眼。正色道:“斗草那边香味太浓了,奴婢担心惹出什么不好的东西……大少奶奶千金贵体。不能去那边冒险。”
“太香了,能惹出什么不好的东西?”盛思颜好笑,“难道是蜜蜂?”
范妈妈一怔,下意识道:“您知道?”
“知道什么?”盛思颜莫名其妙。她不过是随口说说,不会正好真相了吧?!
范妈妈笑而不语,过来脱了盛思颜的鞋,看她的脚踝。
只见盛思颜的脚踝柔腻洁白,吹弹得破的软乎,哪里来的红肿崴脚?——明明是扯个由头,装的……
但是范妈妈居然装模作样地用手捂了捂,道:“确实是崴了。”说完放开手,盛思颜看见自己的脚踝上居然有些红肿的样子,不由无语地瞅了范妈妈一眼。
范妈妈点头道:“这样才像。”
盛思颜噗哧一声笑了,摇摇头,等范妈妈给她穿上鞋,便一个人歪在榻上想心事。
今天她听见的事情挺多,正在琢磨要如何应对。
而山谷那边斗草的地方,文宜室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