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从周大管事那里要了这一个多月进出祠堂的名单。
不出他所料,大部分人都是大房的下人,但他没有掉以轻心,还是圈了两个进出频率最频繁的两个人,这两个人一个是大房的人,一个是三房的人,让周显白去查一查。
盛思颜见周怀轩不说话,回头看了他一眼,“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嗯。”他还是简简单单一个字,以目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盛思颜将先前的事说了一遍,然后飞快地斜睨周怀轩一眼,“春兰不是我的丫鬟。而是你的丫鬟,你不会怪我越俎代庖吧?”
周怀轩淡淡地道:“……我的就是你的。”
这就是表示她对他的丫鬟也有处置权了。
“这么好?”盛思颜笑眯眯地在周怀轩怀里回头,和他抵着额头轻轻摩蹭一下。继续解释,“那些红包放在外面暴晒一下午就没事了。别的下人我让她们站两个时辰。没事的话,应该就没事了。”
因为春兰发病急,所以盛思颜推断,这种传染源的潜伏期不会长,所以两个时辰尽够了。
周怀轩凝视着她,又一次看见她眼底淡淡的青黑,默然拥她入怀,“……睡吧。”
他的声音像是有魔力一样。盛思颜靠在他逐渐温暖起来的怀抱里,觉得眼皮渐渐沉重。
不一会儿,她的呼吸声均匀地在周怀轩耳边响起来。
已经是睡着了。
昨夜真的是把她累坏了……
周怀轩默默低头,双唇轻触她光洁细腻的额头,从身后拉了一床薄被过来,用被子将她圈在怀里。
“……大公子?”过了一会儿,月洞门外传来木槿的声音。
周怀轩抬眸看向门帘处。
“大公子?——显白来了。”
周怀轩看了看怀里熟睡的盛思颜,不想打扰她,便伸出手,在她的肩井穴上摁了一下。让盛思颜陷入更深的熟睡当中。
“进来。”周怀轩淡淡说道。
木槿知道他们有正事说,忙掀了帘子让周显白进去,自己退了出去。守在大门外面的回廊底下。
周显白走进来,看见周怀轩用一床淡烟紫的被子圈了大少奶奶在怀里,而大少奶奶只露出一个光洁的额头,整个人都窝在被子里,睡得很香甜。
周显白不由一愣。
“说吧。”周怀轩对他的目光毫不在意。
周显白便走近几步,压低声音道:“……大公子,小的查过了。这两人中有一个人有问题。”顿了顿,他又道:“祠堂最近刚刚换了一批蒲团,就是这人搬进搬出的。”
“蒲团?”周怀轩淡淡重复了一句。“居然是蒲团。”
“大公子,咱们要不要去祠堂。将那不争气的老小子揪出来打一顿?”周显白磨掌擦拳说道。
听他这么说,那这人肯定是大房的那个人。并不是三房的人。
周怀轩眯了眼,“……不用。”
“啊?”周显白一惊。明知道那些蒲团可能有问题,还不去揪出来,是要等着大少奶奶吃亏嘛!
周怀轩看了他一眼,起身往暖阁里去了,“你也别去,就在院门外守着。”
“哦。”周显白不情愿地拖长声音说道,笼着手,慢慢倒退着出去了。
周怀轩低下头,看见盛思颜睡得香甜,唇角漾起他自己都没有觉察的笑意。
顺手从暖炕旁边的桌上拿起一本书,他一手搂着盛思颜,一手举着书看。
盛思颜只要在他怀里哼两声,他就立刻用手拍拍她的背,她便又熟睡过去。
安静的暖阁里,只有两人浅浅的呼吸声,一长一短极有节奏地交错。
很快一个时辰过去,他们要去庙见了,周怀轩才又在盛思颜的肩井穴上摁了一下。
盛思颜慢慢醒来,眼里还有些朦朦胧胧的迷糊。
这个样子比她平日里清醒的时候更招人疼。
周怀轩忍不住低头吻下去。
盛思颜刚醒过来,也忘了唇会被吻肿的问题,反而条件反射般和他对吻,紧紧吮吸他的唇,还主动把自己的小舌尖伸给他。
周怀轩忍得额头的青筋都爆出来了,才将自己的唇移开,嘶哑着嗓子低声道:“……要去庙见了。”
庙见?!
盛思颜浑身一个激灵,顿时清醒过来,在周怀轩怀里坐直了身子。
钗横鬓乱,睡眼惺忪的样子,让周怀轩不得不连双眸也移开,他看着别处,淡淡地道:“让木槿进来服侍你梳洗。”然后从暖炕上起身走出去。
他一走,盛思颜就觉得有些冷。
她裹着被子在暖炕上坐了一会儿,才跟着进来伺候的木槿去浴房重新梳洗。
梳头换衣,再照照镜子。发现她几乎不需要脂粉了。
双唇红艳丰润,并没有肿,但是如同涂了唇脂一样诱人。
两腮上淡淡的红晕。比最细腻的胭脂还要动人。
凤眸潋滟,水光淋漓。如烟似雾。
她身上的春衫很薄,因此在外面披了银狐大氅,不至于被冻着。
周怀轩也披了一件很厚重的棕黑色猞猁大氅,背着手,立在门边看她。
盛思颜有些奇怪,“你怎么不穿那件狐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