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素馨一吃下第二粒药,立刻知道糟了!
这第二粒药跟第一粒药的味道完全不同,而且遇水即溶,马上化成药液流了下去。
喉咙处火辣辣地疼,郑素馨用手扼住喉咙,嗷嗷叫了两声,很快就觉得眼皮特别疲倦,手脚沉重,一撒手,居然睡过去了。
吴婵娟有些惊讶。“我娘这是怎么啦?”
盛七爷一本正经地道:“药性太重,需要时间化开。你娘先前服的乱七八糟的药太多了,我的药。也只能解了她先前的药性相冲的症状。至于她本来的病,这个得要找到病因才可以。”说着,又问道:“你娘如何会得这种跟先帝一模一样的病?先帝当初据说就是‘吃错药’,难道你娘前两个月也吃错药了?”
吴婵娟懵懵懂懂地摇摇头,道:“这个我却不知。我娘突然就病倒了,倒是可能确实吃错了药……”
“药这个东西,其实不能一概而论。”盛七爷笑着意味深长地道,“药毒同源。在一定的情况下,药即是毒。毒即是药。你娘的病,你该好好想想。是不是中了毒。——其实先帝,吃错的那种药。对于他来说,就是毒。”
盛思颜忍不住要在心里对盛七爷竖起一个大拇指,点个赞。
今日跟她配合得真是天衣无缝,到底将郑素馨的狐狸尾巴逮住了。
那个药瓶里,只有两粒药,一粒是正常的药,确实是给先帝吃的。第二粒,并不是毒,也是药,但是和第一粒药性有些不和。合在一起吃了,会让郑素馨进入部分“植物人”状态。
等她再次醒来,会发现自己除了眼睛能看见,她既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
而且郑素馨先前的病症,确实是跟先帝临终的时候一模一样。现在盛七爷再下个定论,指出郑素馨所谓的“病”,根本就是和先帝一样中了乱吃药的毒,所有人都不会怀疑是后来的那粒药出了问题。
因为人的惯性思维,让他们很难去想象,甚至相信,从一个药瓶里倒出来的两粒外表一模一样的药,其实相生相克。
更何况第二粒药,是吴婵娟亲自倒出来,然后郑素馨主动吃下去的。
要做的事都做完了,盛思颜转身去屏风后面收拾药箱。
盛七爷也跟着走过来。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大声的呼喝声,哭喊声,还有脚步纷沓声,一起涌了过来。
“怎么啦?”吴婵娟听见,忙从屏风后面转出来,走出去看。
“二姑娘,庄子上着火了,您快走啊!那风是往这边吹的,火势太大,大家救都救不下来,您还是带着大奶奶快逃吧”一个婆子惊慌失措地哭喊道。
吴婵娟心里一沉,走到屋廊底下,看着不远的地方已经是火光熊熊,火舌凶猛,往这边狂卷过来。
“快走!这火太大了!”吴婵娟当机立断,马上回屋道:“快将我娘背起来,赶快出去!庄子上着火了!”
盛思颜和盛七爷也吃了一惊。他们对视一眼,忙背着药箱从屋里出来。
盛家的下人都围过来道:“老爷、大姑娘,咱们快出去,那边的火烧过来了!”
盛思颜和盛七爷点点头,在盛家下人和神将府派来的人的护送下,快步往院门口逃去。
可是今日的风突然大了起来。
狂风卷起火舌,往这个院子直扑过来。
郑素馨住的这个院子的围墙四周种了许多花草树木。
冬日里本是萧条,但是干枯的枝干更助火势,很快,这个院子就被巨大的火舌团团围住。
红光冲天,浓烟遍地。大家都捂着嘴咳嗽起来。
吴婵娟带着下人和下人背上背着的郑素馨从屋里冲出来,看见这火势也吓呆了。
盛七爷忙道:“大家站到院子中央。”
好在这个场院很大,站在中间暂时不会着火的。
他们刚刚聚集到院子中央。就听见后面传来呼啦啦一阵响动。
回头一看,原来是他们刚才待的那屋子的屋顶上。也落了几团火势。
整个屋顶顿时卷入一片火海当中。
连屋子都着了火,他们站的地方也不怎么安全了。
盛思颜咬了咬牙,对她爹盛七爷道:“爹,我们用大氅顶在头上,从门口冲出去吧!”
盛七爷忙道:“我护着你,咱们爷儿俩一起出去!”说着,抖开大氅,要将盛思颜罩进去。
盛思颜正要推辞。突然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院门口的方向传来。
她转头,看见周怀轩披着大氅,骑着枣红色高头大马,伏身低头,从已经烧得倒塌的院门前一跃而过,往他们这边疾驰过来。
“怀轩!”在这火势熊熊的院子中央,突然看见周怀轩如神兵天降般骑着马来到她身边,盛思颜再也顾不得矜持,高兴地招手叫起来。
周怀轩唇边露出淡淡的笑意,伸出双手。弯腰托着她将她抱起来,放在自己身前,然后勒转马头。又如腾云驾雾般往那还燃着大火的倒塌的围墙上飞跃过去。
“我爹!还有我爹!”盛思颜急得抓住周怀轩的胸襟大叫。
周怀轩右手持着缰绳,左臂一掀,背后的大氅腾起,趁着那大氅将盛思颜从头到脚罩起来的功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