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没有错。
周怀轩的亲事,冯氏确实做不了主。她也没有那么大胆子,敢一个人把神将府嫡长孙的亲事定了下来。
昌远侯夫人费了半天口舌,都从冯氏那里套不出句准话,心里暗暗着急。
她可是知道很多人打着周怀轩的主意的。
就连刚才那郑大奶奶,说不定也是为了她女儿的亲事而来。
想到郑素馨叫冯氏“表姐”,郑素馨的女儿吴婵娟又是国公府的嫡长女,还是有重瞳之相的“圣人”,自己的孙女,在这方面完全不占优势,不由有些心急。
郑素馨的婆子过来跟冯氏道了别,说他们大奶奶要回去了,让冯氏自己随喜。
冯氏也不起身,淡淡地道:“让你们大奶奶白跑一趟,改天我再请她。”
那婆子笑着应了,回去跟郑素馨一行人下山去了。
冯氏见天色不早了,外面越发阴了,还是担心下雨,就对昌远侯夫人道:“天不早了,我们也要回去了。你们是在这里过夜呢,还是回家?”
昌远侯夫人忙道:“我们就要托您神将府的福,一起回去吧。就我们家里几个人,怪害怕的。”
冯氏点点头,吩咐道:“去叫大少爷,咱们回去吧。”
周家的下人去找了周怀轩的小厮,然后才找到周怀轩。
他正坐在一处大树底下出神。
这些人一来就闻到浓厚的血腥味儿,忍不住道:“大公子,咱们快走吧,听说这万仞山猛兽特别多呢。”
周怀轩淡淡地道:“刚才去舒展舒展筋骨,打了几头野味,你们带回去,剥了皮,给夫人老爷一人做一顶豹皮暖帽。”
这些人一惊,顺着周怀轩指的方向看过去,就看见有四五头豹子,还有两只亮着獠牙的山猪,都被扭断了脖子,堆叠在一起。
这些人咂舌不已,对周怀轩佩服得五体投地。
只有跟周怀轩上过西北战场的几个人不以为意,笑着道:“这都是小意思,我们公子爷的本事大着呢!”一边说,一边将那些打死的豹子和山猪都装了车,往山下运。
……
昌远侯府的禅房里,昌远侯夫人正在跟文宜室说话。两人头碰着头,说得很是专心。
文宜室开始是拧着眉头,一直摇头不肯。
后来听昌远侯夫人说,“……我本来只担心吴国公府的那个重瞳丫头会出来捣乱,但是听说冯夫人跟郑大奶奶不睦。所以以为她没戏。但是今日见了郑大奶奶和冯夫人说话,才知道原来两人还是亲戚。你想想吧,若是人家要亲上加亲,又是比我们还要门当户对。——要比起来。你根本就没戏了。”
文宜室的脸顿时又涨得通红。
先前不知怎地,居然在盛思颜那个弱不禁风的小笨妞手里输了一局,还赔上一个妹妹,文宜室心里已经很不好受了。
这一次,她以为是手到擒来的亲事,居然也要功亏一篑,心里翻腾不已。
“我知道,这种事急不得,但是,今天的情形例外。过了今天。可没有这么好的机会了。”昌远侯夫人再一次提醒文宜室,“是做神将府的国公夫人,还是等着家里把你聘到外地,就全在今天了。”
昌远侯夫人的话,终于让文宜室点了头。“我听祖母的。”
“这才是乖孩子。”昌远侯夫人展颜而笑,脸上的皱纹舒展如菊花。
冯氏这边坐了轿子,又命人去问昌远侯夫人一行人。
周怀轩骑着马守在冯氏的轿子旁边,微微皱了眉,一幅不耐烦的样子,但还是耐着性子,并没有出言反对。
昌远侯夫人一行人也出来了。她和文宜室、文宜顺分坐了三顶轿子,旁边的人都是走路跟随。
从万仞山上下来之后,这些人才换了轿子,坐上大车。
昌远侯夫人带着文宜顺坐一辆翠盖朱轮车。文宜室一个人坐一辆小一些的檀木香车。还有两辆牛车,坐的是她们的丫鬟婆子。
冯氏也换了车,等昌远侯夫人她们都换好了。才道:“咱们走吧。”
一行人带着四五辆大车浩浩荡荡往前行去。
从万仞山回京城,要经过一个九曲十八弯的陡坡。
不过这坡虽然陡,但是路却宽,所以只要慢点走,一般都不会有问题。
冯氏走这路走了十几年。从来没有出过事。
偏生今天他们回去的路上,从对面得得儿地来了一辆青骡子大车,跟他们正面对上了。
那赶着青骡车的老汉见对面都是高头大马,忙不迭地甩了他的骡子一鞭子,要将它拉到路旁退让。
不料那骡子被这一鞭子抽得嘶叫一声,前蹄高高抬起,居然往对面的一匹马身上踏去。
那马也打个响鼻,前蹄跟着抬起,往那骡子身上踏去。
两相一撞,骡子当然高不过马,被挤到了路边,歪着滚下陡坡。
那匹马正是给文宜室拉车的马。
文宜室见状,从车里撂开车帘,着急地道:“快去救人啊!那人掉下去了!”
结果她一叫,已经有些惊慌的那匹马嘶叫起来,拉着她的大车就往斜处奔去。
眼看就到了前面要拐弯的地方,可是那大马还是直直地往前冲,似乎急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