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亥用鞋尖戳戳床边那块地,“你睡地上。”
桂圆圆没作声。
“怎么,不满意?”
“满意满意,非常满意。”
桂圆圆把被子铺好,躺上去,她转到床那方,问他:“我这样睡着怎么充值?”
一只袖子出现在床边,霍亥的声线很平,“抓着。”
“……”
桂圆圆只能庆幸床不是很高,她翻身,抬高手臂捏住袖子。这姿势也还好,没想象中的那么困难。
一分钟过去。
两分钟过去。
三分钟过去。
桂圆忍不住了,“学长你睡了吗?”
“吵死了,闭嘴。”
“那个闭嘴之前我想问一下,你睡觉不关灯的吗?”
“有意见?”
“没。”
桂圆圆寻思,明天得去买眼罩。她静静地望天花板,心里思绪万千。
暂时她是没有生命危险了。可是以后呢。难道要一直跟他在一起?先不说她愿不愿意,他愿意吗?一直这么帮她?
思来想去,她决定先不管以后,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镇压混乱的心绪,桂圆圆陷入沉睡。
【充值结束】
迷迷糊糊中,桂圆圆被脑中的提醒声弄醒。
充值结束?她打了个哈欠,发现她没再抓着他的衣袖,难怪会结束充值。她重新去攥他的袖子,旋即想到这样也不是办法。
要是等下她在睡梦中又放了手,然后她还没被提醒声弄醒,她岂不是真的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她挠挠后脑勺,去拿了条毛巾,小心翼翼地把手绑在他胳膊上,她放下心。
东方既白,桂圆圆苏醒。她虚望前方,缓缓意识到她在霍亥家里。她轻轻地解掉毛巾,捏捏有些麻的手臂。
生命值余额十三小时。够她上一天课了,还有富余的。她轻手轻脚,卷起铺盖出去。
……
“圆圆,这里!”吕小兰冲站在教室后门找座位的桂圆圆打招呼。桂圆圆把书包放到一边,说:“谢谢啦。”
“客气啥。”吕小兰才说完就被桂圆圆一个熊抱搂过去。她莫名其妙,“干嘛呀。”
“一天不见怪想念的,你想我吗?”
“我才不想你,我倒是很想尚金的香煎鹅
肝。唉,等哪天我发达了,我再请你吃。”
闻言,桂圆圆陡然间想到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为了吃尚金,她把钱几乎都花光了。她赶紧掏出手机点开支付宝,里面显示的余额让她心凉了半截。
完了,这才月中。
把钱嚯嚯光了,再找家里重新要生活费,王女士可能要把她腿打断。
真是花钱一时爽,缺钱火葬场。她泪流满面,决定去找找兼职。
泛读课有点无聊。她托腮,雪纺荷叶袖往下垂落,露出左臂内侧车祸后留下的伤疤。
伤疤奇异地呈现出月亮形状。桂圆圆眉头挑挑,有些讶异。指腹轻按伤疤,她抠了抠,没抠掉什么。
课后,桂圆圆去辅导员办公室办理外宿手续。吕小兰惆怅,“为什么要住家里?”
“反正我家离学校不远,我想着住家里也舒服些。”桂圆圆哪能直接说她跟霍亥住一起,只能撒谎是住家里了。
“唉,以后不能住一个寝室,还蛮不习惯的。”
桂圆圆正欲安慰安慰她,却只见她眸子一亮,按捺着激动,说:“圆圆!圆圆!是霍亥!”
桂圆圆顺着她的眼光方向看过去。
霍亥从对面走来,一手抄兜一手拿书,阳光从他肩头流泻,勾勒出肩宽腰窄大长腿的轮廓。
他面无表情地前行,一个女生冲到他面前,递给他一束花,“霍亥,我喜欢你!”
霍亥依旧面无表情,“我不喜欢男人。”
女生微愣。下一刻反应过来,他是在说她长得像男人。玫瑰唰地落地,花瓣四分五裂,她满面通红,羞愤离去。
霍亥继续往前走,桂圆圆正准备向他打个招呼,就记起他警告过,在学校里要装作不认识。他也确实当做没看到她,直接掠过她走了。
身旁的吕小兰感叹,“为什么他拒绝人都这么酷啊!”
桂圆圆:“你不觉得他说话太刻薄?”
“这不叫刻薄,这叫酷!”
“这叫不礼貌,没教养。”如果不喜欢,不搭理也好,也不必要这么嘴毒伤别人自尊。
与霍亥相处没两天,桂圆圆只觉他脾性不大好,但是又很神奇地能够大发善心帮助她。他就不像能帮别人的人。他身上有种不可思议的矛盾性。
吕小兰不赞同
,“还好吧,谁叫他帅呢。”
对吕小兰来说,长得帅的,说话刻薄那不叫刻薄,那叫酷,长得丑的说话刻薄那就是真刻薄。
关键是并不是她一个人这么想,很多人都跟她一样。
对于这个颜值即正义的世界,桂圆圆无语了。她拉走她,“赶紧去办公室找辅导员。”
路过体艺馆,从里面传来悠悠钢琴声,吕小兰探头,“是校花苏然诶。”
桂圆圆侧眸。苏然坐在钢琴前,穿着小白裙,纤白柔荑在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