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如入无人之境,快步进了屋内。
屋内的摆设也很是简陋,甚至这么冷的天,竟是连火盆都没点,冻得都叫人发寒。
赵宛舒和赵容则这阵子在王府做客,屋里都是烧着地龙的,哪里见过这样的待遇,便是再如何,也该点个火盆子的,就是乡下都没这么薄待人的。
两人的脸色啥事都沉了下来。
赵宛舒快步进了内室,就见床上盖着厚厚被褥的赵青栀,小脸烧得通红,正双眸紧闭,意识不清。
“阿栀!”
赵宛舒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探手就去摸她的额头。
好烫!
“阿宛,这是高热了吗?”
赵容则没伸手,却也看得出这是病了。
赵宛舒脸色冰冷,她冷冷觑着追进来的莲心,“这就是你所谓的睡下了?这高热怕是要烧死人了!”
莲心脸色惨白,却还是诡辩,“我们已经请大夫看过了,小姐是才吃过药睡着的。”
赵宛舒懒得多言,她看向桑枝,“我的银针拿来,你再去抓几贴退烧药来,方子我给你。”
桑枝连忙拿出银针,又拿了方子,飞快地跑出去了。
赵宛舒给赵青栀施了针,又给她戳了手指放血
,再把被褥扯开了些散热,又以冷帕子给她冷敷降温。
如此几次,赵青栀这才幽幽然地醒来。
她本来以为自己做梦躺在火堆里,整个人都是昏呼呼的,浑身上下热烫得很,嘴里也发干,她忍不住喊了句:“水……”
赵容则动作麻利地倒了水来,结果倒出来的却是冷茶。
但眼下冷茶还能解解燥意,便也端了过来。
赵宛舒扶起赵青栀的头,轻轻给她灌了一杯茶水。
赵青栀顺从地喝下去,终于感觉到身体舒坦了些,她慢慢睁开眼,眼前有些发花,她仿佛看见赵宛舒,有些不敢置信地喃喃道,“阿宛姐,我好难受……我好想你……”
赵宛舒开始是觉得赵青栀不够利落,可眼下看着她这副虚弱的模样,心里又倍感心疼。
不管如何,这到底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放在现代,可能就是初一生!
她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嗯,姐姐也想你。你好些了吗?”
感受到温柔又真实的抚摸,赵青栀这才恍然回神,“阿宛姐,是你……是你来了吗?”
“是我。阿宛姐来燕北城看你了。阿栀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得到确
认后,赵青栀蓦地从心底涌来无尽的委屈,她扑上去抱住赵宛舒的脖子,就开始嚎啕大哭,“是你,真的是你!阿宛姐,呜呜呜呜……”
自从来了燕北层,她到底是个孩子,哪里斗得过赵释帆故意留下的几个丫鬟婆子管家们,便是她有心也是无力。
现下更是连命都险些送进去!
她还以为自己要死在这个冬日里了,却没想到赵宛舒竟然来了!
她感到又高兴又委屈,就像是终于找到了可以撑腰的人,她哭得格外的惨烈!
赵宛舒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脖子上的衣领都被她的眼泪给润湿了,她叹了口气,低声安抚着她。
哭了许久,赵青栀才边打着哭嗝,边放开了她,却不肯松开她的手,依恋地道:“阿宛姐,你别走,陪我些时日好不好?我,我想你,也想我娘和姐姐了……”
赵宛舒替她擦了擦眼泪,又拿了自己的暖手炉给她,摸了摸她冰凉的手,“这天冷,屋里连个火盆都没有,也亏得你熬得住。”
顿了顿,她慢慢道,“你身子骨向来不错,按理说也不该因着天冷就生这般大的病。你几时病的?可有请大夫?”
莲心等
人不忿道,“表小姐这是怀疑我们伺候得不顺心吗?既如此,那边打发我们走就是!何必这样羞辱我们?”
赵青栀的眼眶又红了。
“羞辱?”赵宛舒略略抬头看着昂起头的两个美貌丫鬟,突然嗤笑了一声,“你们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提羞辱二字?若是真伺候得顺心,怎生主子会生病?主子病了在屋里连口水都没得喝,这就是你们的伺候?”
“仔细打量着赵家把你们送过来,你们就成了土皇帝,没人赶得走你们是不是?”
想到若不是今日她突然奇想,过来看赵青栀,怕是她拖着拖着,这小命就要没了。
赵宛舒恼火至极,眼看着她们还摆架子,她拿过床边的空杯,抬手就扔了过去,“什么玩意儿!在其位谋其事,既是做不来这种精细活,那就是能力有问题!既如此,那我还真要把你们送回去,且好生问问赵老夫人。”
“既不愿意认亲,何必做出这种恶心人的做派!让丫鬟来磋磨暗害主子,打量着我们穷苦人家,就人命不是人命了吗?”
“他们赵家强势,却也不是没有律法的!巫阳大哥,劳烦你去府衙里请下捕快,就说这
里有奴大欺主,暗害主子!”
巫阳应了声,扭头就要走。
莲心几个自从被分派下来,那日子过得很是潇洒快活,在这府中说的是伺候人,但她们其实根本不用做什么,甚至还有小丫鬟伺候她们,但凡好吃好喝的都是紧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