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宛舒立在门外,愣了会儿神。
等到萧承煜从里屋慢条斯理地走出来,见到她竟站在外头,一时间神色有些愕然。
他目光飞快地扫了眼柴房,赵宛舒的视线也跟着觑过去,隐约看见二癞子的手脚似乎有些奇怪的扭曲,但很快门就被萧承煜给遮住了。
“阿煜……”
萧承煜笑了笑,扶住了她的肩膀,“你怎么来了?你不是给你二伯看病去了吗?好些了吗?”
“啊,二伯没事的。他,”赵宛舒指了指柴房,“说什么了吗?是谁指使他来的?”
萧承煜推了推她,“说了。我们先回去,三叔应该也等急了,我们一起说吧!”
赵宛舒也没有多言,只是跟着他往前走,中途回头看了眼柴房,微微皱了皱眉头。
赵三河见赵二湖已然无事,又好生包扎过了,心里松了口气,重新出来,见得两人回来,他连忙迎了上来。
“怎么样?到底是谁干的!我二哥向来老实本分,从来不跟人红脸起争执,怎么就惹了这些人的!”
萧承煜:“问到了。您先别急,坐下,我一一说与你们听。”
赵三河正襟危坐,一脸严肃地道,“没事,你说,我承受
得住的。”
萧承煜组织了下语言,慢慢道,“倒也没什么。那二癞子说,是有人找到了他,然后给了他钱。让他务必寻个法子,把赵二伯给拿下,最好是没有把柄的,那人给悄无声息地弄没了。”
“估计是买凶杀人太过骇人,容易引来捕快。就寻了这些地痞流氓,他们人多势众,便是真的犯了事,法不责众,估计也就是关个牢房,做个几年牢的功夫了。”
“二癞子说,对方许了他一千两的报酬。他财迷心窍,就纠集了一帮地痞一道,拦住了赵二伯,然后以对方撞了自己为由,逮住机会想揍死他!”
“没想到让我和阿宛给瞧见了,这才没得逞。”
赵三河听得眉头皱得老高老高,他拍着桌案道,“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他们这是视人命如草芥啊!”
赵宛舒却是抓住了重点,“一千两?竟然花一千两卖命,这可不是一笔小钱!他可又说到底幕后之人是谁?”
萧承煜摇了摇头,“他说不认识对方,对方很谨慎,特地蒙了面,他只瞧见了对方手上大拇指有一颗痣,余下的一概不晓得。”
“对方事先给了五百两作为定金,余下的等他收到
赵二湖的消息后,会在老地方付尾金。”
“二癞子竟也信?”赵宛舒冷笑。
若是真的人死了,对方也没留什么讯息,他如何再找人要钱?
萧承煜道:“五百两对二癞子来说,也是一笔不菲的巨款。足够他隐姓埋名逃走,所以尾款拿不拿到手,他也并不关心。”
赵三河却不关心这个钱不钱的问题,他只关心到底是何人对他二哥动手!
他恼道,“我二哥从来不曾结过什么仇家,干活也是勤勤恳恳的,做人是忠厚老实的,怎么会有人买他的命?这根本就不合理啊!”
他是想破头都想不通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赵宛舒脑海中灵光一闪,她刚要说话,外头却蓦地响起敲门声,然后是赵青桃和赵青栀仓皇地奔了进来。
赵青桃跑在前头,脸色惶然,“三叔,阿宛,我,我听说我爹,他,他……”
赵宛舒和萧承煜领着那么多人回来,当时村子里都闹开了,赵青桃一家都去地里干活了,所以是回来后才晓得的情况的。
两姐妹当下连家都顾不得着了,立刻就赶了过来。
因为跑得急,赵青桃又疲又惫,差点绊到门槛摔了个大马趴,
亏得赵宛舒眼疾手快扶住了她,“阿桃姐,你别急,二伯没事,在屋里睡着了呢!”
“我,我去看看他!”赵青桃焦灼不已,赵三河领着她们姐妹见了人,两人看着赵二湖那副模样,也是又心痛又难受。
赵青桃哭得都成了泪人了,赵青栀边安慰她,边道,“姐姐,你别哭坏了身体。等会叫娘见到了,又该伤心了。”
她边说边红着眼眶看向赵三河等人,“三叔,可是有说是何人做的吗?”
“这……我们也没头绪!是外头那些地痞流氓说的,说是你爹跟人结仇了,然后使了他们来……”
赵三河的话音还未落,赵青栀就激动道,“我爹向来嘴笨,哪里会跟人起冲突,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是了,”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蓦地一顿,“姐姐,你是不是提过,那天有外人来过咱们村?还特地打听过咱家的事儿?”
赵青桃愣了愣,“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赵宛舒眯了眯眼,连忙问道:“什么情况,与我说说。是谁来过咱们村?”
赵青桃想了想,“我是听刘嫂子提过的,那天我从地里回来,经过村口,刘嫂子就问我最近是不是接了大件的
绣活,还夸赞了我几句。我感到纳闷就跟她聊了几句,才得知有外来的东家说要请我去做绣活。”
“还顺道问了我爹的情况,说是看我爹勤劳肯干,想请我爹去干活。刘嫂子还说什么,看那公子甚是俊秀,非说我家走了好运